等到送张秀丽离开之后,司梦的脸色就沉下来,她深皱着眉头,神色凝重的回头看了一眼陶芸家。
硬骨头不好啃可以等煮软了再说,而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目前,倒是可以先从张进的前妻下手。
司梦开车回到单位,天已经黑了,其他人早就已经下班,单位只剩下柯韵流和褚星。
柯韵流在整理面试人员的资料,褚星在研读刚买的心理学的书,两人悠哉悠哉,也算是在享受下班时光。
直到司梦拿出自己的符纸仿佛在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烧掉。
“您好,司小姐,不知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
柯韵流抬起头拿水杯喝水的功夫,一眼看到了那个身上穿着整齐的西装,头发也盘的一丝不苟的女人。
如果不是对方过于苍白的脸色,可能看上去和活人没有任何的差别。
边妍手中还拿着熟悉的公文包,安静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司梦问道。
难得又见到了这位特派员小姐,褚星和柯韵流也都没心思看资料了,拿了凳子坐在司梦的身边。
上次见面的时候,司梦就感觉到了这位特派员的一丝不寻常,似乎还没有完全和阳间斩断联系,但是毕竟涉及对方的隐私,司梦就没有多做什么。
这次,既然知道了对方就是张进的前妻,司梦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张进的前妻吧?你叫边妍对不对?”
如果司梦没有看错的话,陶芸身上的红色线其中一根连接的就是边妍,而且陶芸现在能够当上富太太,就是跟眼前这位特派员换命的结果。
当“张进”这两个字眼落到边妍的耳朵里时,她的眸底闪现一抹浓重的恨,又渐渐平淡。
“那是生前的事情了,我已经放下了。”
“你真的放下了吗?”司梦笑着反问道,却也没打算等着边妍回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说你的故事吧。”
定定的看了司梦两秒,知道自己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对方应该是不会放弃的,最终,边妍还是无奈的长长叹了一口气,“不是什么新鲜的故事。”
“总的来说就是凤凰男上位,和小三合谋杀妻证道的俗套事情,”说道过去的故事,边妍倒是稍微放松了几分,找了个凳子坐在了司梦他们的对面,“我以前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来着。”
“当初家里面生意很好,我也被养的有些单纯,再加上各种言情小说电视剧的熏陶,就脑子一抽相信了爱情,还是相信一个满嘴精神控制加画大饼的爱情。”
想到自己当初居然蠢到为了对方和父母又是吵架又是埋怨的,边妍就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像是脑子捐掉了一样。
“我们是在书店相遇的,当时坐在桌子上,拿着一本书认认真真学习的男生真的是很美好啊,还有能和我谈天说地的男生,也算是给了我一段美好的时光吧。”
虽然后面满地鸡毛,而且她也知道乐当时那场偶遇,和后来的谈天说地,全是张进预谋好的,他看了各种各样自己感兴趣的类别的书,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博学,但不得不说,最开始的时候,对方还真的完美符合自己喜欢的人的样子。
“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嫁给张进,我是完全没有恐婚心理的,那时候的我笃定自己会幸福。”
说到这儿,边妍忍不住面带嘲讽,“你看,他把脑子用在我身上完成了阶级的跃迁,要是把脑子用在工作上,可能现在还是高级打工人,虽然心黑成了煤炭,但也算面上光亮了。”
之后的婚姻生活和边妍想的差不多,第二年,他们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而变化,是从第三年开始的,那一年,事业进入飞速增长期的张进认识了陶芸。
一位同样是富二代但是是私生女,一位是借着妻子的家世起势的凤凰男,两个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一个愿意表演菟丝花,一个愿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在边妍不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就那样搅和在了一起。
“当初的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边妍手中捏着自己身上的那根事业线,笑了一下,“谁能想到自己的丈夫带来的温柔胆小的小保姆,会是个蛇蝎心肠呢,他们也真的是能豁得出去。”
陶芸与张进合谋,夺走了边妍的生命和气运,使她沦落地府,这件事说起来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对于经历这一切的边妍来说,却是一段每每回味都痛彻心扉的过往。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边妍笑容明快,“我生前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平时也算是乐于助人,再加上我的死亡算是别人谋害,地府里我的前上司恰巧和我有着差不多的经历,所以指点我报考鬼差。”
“我其实早就放下从前的一切了,唯一放不下的是我的女儿。我害怕陶芸会害死我的女儿。”
“我觉得你应该骗不过我。”司梦伸手将对方身上的那根因果线扯过来,慢慢的揉捏着,“这根,可不是什么连在亲生女儿身上的线啊。”
边妍点了点头,“当然不是,我也没想着骗您,但毕竟我之前也是个人,能在限度内让自己开心一点有什么不好呢?”
没什么不好。
司梦慢慢松开手,让那根线回到边妍的身边,轻轻挑了下眉。
“方不方便回忆一下你被害的经过?”虽然司梦会算,可边妍要是说了,也方便褚星做记录,有了记录,就可以拿给姬桓,他找证据也能快一点。
“方便,但凡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您。”对于边妍来说这真的是一段过去了,一段还在前进,还会对她造成影响的过去。
之前那么多年,她借着因果线没有断裂,不断控制着将自己的气运稍微反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