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狱中的一见,沧律雅的心早就飞向了天牢里的君清策。碍于此刻双方都是身份处境特殊,沧律雅不敢过多行动,就恐怕那狱中的人如少时盛夏一样消失。
沧律雅坐在府邸亭中,自我对弈着。棋路却是如心一样凌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面上也不是平时温和的神色,反而带着懊恼。她想起那天乾茗宫中大乱,自己也出手了,却未认出他。她又开始庆幸,幸好没伤到他。
坐在亭中的沧律雅难得陷入这样的情绪中,很奇妙但是并不讨厌,手执棋久久没有落子。
“长孙殿下,您在听吗?”黑衣女子唤了两下,却是那晚在偏巷的黑衣女子。最近的长孙殿下实在太奇怪,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沧律雅缓了过来,落下黑子,说道:“何事?”
黑衣女子将那晚的突然晕倒之事讲了一遍,沧律雅手停顿了问道:“刘蛮呢?”
“启禀殿下,刘蛮倒是还如从前一样并无异状。”
“吩咐下去,可以动手了。”沧律雅又执起白子落下。
“是。”黑衣女子说完就想退下。
沧律雅却是没让她离开,只是拂袖将满盘棋子打乱,站立起来说道:“先不急,柒月,同我去趟使臣驿站。”
黑衣女子柒月闻言跟上了沧律雅的步伐。
两人刚离开府邸没多久,就见暗紫色的光在府邸周围萦绕。因长孙殿下身份尊贵,地处周围的环境很少人烟,那些光巧妙地避开了府邸护卫,在周围涌动也无人察觉。
穹绫宫内的易夙游周围暗紫色的光如流水涌动,一边的秦阿且乖巧地双手撑着下巴,好奇地看着闭着眼的易夙游。好奇没维持多久,更多的是眼神痴缠地看着易夙游安静的脸。
易夙游眼前是一束漂浮着的头发,周身的暗光慢慢地流向那束头发,将其圈住。
半刻时间,所有的暗光被吸收。秦阿且眼见那些光全转向那束头发之后,易夙游就睁开了眼睛。
“走吧。”易夙游起身,秦阿且听完跳到她背上,也不问去哪。
带着秦阿且,易夙游瞬间出现在了长孙殿下府邸,无时间欣赏气派的府邸,易夙游身形不见影,穿过了层层阻碍。
易夙游到了一处高大的树木前,易夙游看了下周围,看着像是个破败的院子。看着指尖的光消失在了树下,易夙游走近看见树下有个屋子。
秦阿且好奇地推开了那个屋子的门,只见里面全是些干柴,很普通的屋子。
易夙游进屋,也没有管屋子里的尘土飞扬。秦阿且也跟着进了门,眼见易夙游安静在墙壁周围走着。
秦阿且看着周围墙壁一片破败,倒是没什么异常,很寻常的柴房。
易夙游最后停在了一处墙壁前,秦阿且凑上前。易夙游将挡在她前面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移开,秦阿且顺着她的手贴上她。
墙上是一个很普通的柴刀,易夙游笑了笑伸了手过去,果然只是镶嵌在墙壁上的装饰品。
果然,就听见一声响,角落的地板就打开了个门,秦阿且走过去瞧见竟是个向下的通道,只是一片漆黑。
易夙游向下走去,手上燃起幽紫色的光,照亮了周身的环境,是一条长通道。手中生暖风,这轻微的风悄然无息穿过通道。秦阿且拉着她另一边的胳膊,乖巧地也没讲过一句话。
走到了尽头,就见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堂,燃着烛光,周围是各种牢笼,上面还有年代久远的血迹。一个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秦阿且才想起刚那阵风。
一个笼中果然有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紧闭着眼,左脸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全身脏污不堪,血迹在破裂的衣服口凝固。
易夙游走了过去,手轻抚在那牢笼柱上,牢笼竟承受不住压力向一边弯曲。
秦阿且眼见易夙游面无表情的将那牢笼拆掉,一时无语。
易夙游弯腰将小女孩抱在怀中,也不管她身上的脏乱。
突然,指尖的紫光止住,易夙游微愣随即反应过来,抱着阙烟,拉过秦阿且说道:“拉着我。”
秦阿且当然是乐意之极,甚至趁机缠上她的腰。
只见易夙游周身紫金光芒耀眼,秦阿且感觉到暖风吹拂而过,就出了那个地牢。
几乎在刚离开没多久,沧律雅本是去使馆驿站的人出现在了柴屋外面。她站在门口,神色不辨喜怒。没一会儿,一个黑衣人就战战兢兢从柴房出来,见着沧律雅立马跪下。
“怎么回事?”沧律雅看着那屋子,神色莫辨。
那黑衣人显然也是整个人都处于迷茫的状态,只感到有人进通道之后一阵奇风而过,自己便失去了直觉。
“哦?你的意思是不知道对方是谁?”沧律雅慢慢走向了跪着的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正想抬头想辩解什么,瞬间瞪大了眼,没想到沧律雅直接一剑刺向了她。临死前,她见到的是沧律雅那无表情的脸上沾着自己四溅的血迹,越是死亡感官越是放大,黑衣人又瞧见了沧律雅那压抑的疯狂的神色。
“要此等废物也无用。”眼见黑衣人已经死去,沧律雅松开拿剑的手,那剑在黑衣人身体中没掉落。沧律雅拿出了手帕慢慢擦拭着脸,缓缓向浴池走去。
“立马盯紧刘蛮。”
跟随回来的柒月低着头应下,见怪不怪的场面,她有条不紊地收拾了残局。
看着熟悉的穹绫宫,秦阿且兴致颇为高,还回味着刚刚的手感和刺激。
那束头发已经掉在了地上。易夙游走过去拾起那束头发,收了起来。
将阙烟安置好,易夙游查看了一下伤口,倒是没有最近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