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渐散,秦阿且脸上的笑如刚绽放的花骨朵,散发着甜甜的气息,看上去就是锦衣玉食宠爱下无忧无虑的小公子。
在尴尬的氛围里,终于,屋内的墨岁萌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看向秦阿且,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一笑,点燃了星火一样。沧律雅剑已到易夙游眼前,眼见剑尖直袭面庞,易夙游正想出手,一旁的秦阿且动作却比她更快。
眼见眼前的少年挡到了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虽矮自己一点但是背影直挺,拦截了沧律雅的剑锋。
仔细看,秦阿且手中竟是持的一根半枯树枝。
易夙游仔细瞧着那半枯树枝,是那日经过杏花林中时她为他摘的杏花枝。
只是这么些日子,杏花已萎,一抖就有枯花脱落枝上,徒留几朵倔强的干花还在枝上。
看着那杏花枝终是不济剑锋,顶端断了一小节,落在地上。
沧律雅见秦阿且用根树枝接下自己的一剑,脸色有些不虞。
“想不到秦公子倒是深藏不露。”沧律雅看着秦阿且那张稚气未消的脸庞说道。
秦阿且笑容已散,小脸一扬道:“那是必然!你欺负我的人,没有点实力怎么保护自己的人。”话语中还带着很符合他年龄的天真。
易夙游身形微动,看着秦阿且头顶,那头上又有几根短头发凌乱翘了起来。
秦阿且说完又看了看那根杏花枝断掉的顶端,随后将它别在了一侧腰上,看着沧律雅也毫无惧色。
“既然来了,那我就好好招待下你们。”沧律雅没和秦阿且过多废话,说完就转身向屋里走去。
空气中瞬间多了许多人的气息,在几人眨眼之间,两边周围出现了许多黑衣人。他们个个气息内敛平稳,蒙面持剑围住了庭院中的两人。
这时,墨岁萌却突然放开了花凝,拿起桌上的雕花长木匣子。
“沧律雅,你不是很宝贝这里面的东西吗?不放过我们,我就毁了它。”
花凝见墨岁萌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拿出画卷举着威胁沧律雅,又看了眼他那跟小白菜一样的身形,毫无威胁力度。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也这样的,还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过她更奇怪,易夙游怎么还和木头一样杵那。这么看着,只觉得肩上伤更痛了。
果然,墨岁萌的威胁似是起了作用。沧律雅让黑衣人停下了进攻,她站在距离门不远的距离看着墨岁萌,准确地说是看着他手中的画卷。
墨岁萌只觉得被那阴冷的目光看着,一阵悚然。他将画卷塞到花凝怀中,一把将木匣子砸向了沧律雅。
众人只见墨岁萌使出力把木匣子砸了出去,想那也是玄机阁出的物品,他却毫不在意扔了。
“……”看着沧律雅偏头躲开了木匣子,花凝感觉自己有些累。
看了下怀中的画卷,花凝也很奇怪怎么样的画让沧律雅这么在意,她艰难伸出一只手拉着那个打结的地方。
沧律雅的剑已至花凝身边,易夙游这下没有再站在一边杵着。
众人只瞧着那剑在花凝身前就不再前行,似有无形的墙阻止了,接着剑就滚落在了地上。
沧律雅这下真被激怒了,她挥手,一群黑衣人也不再被限制,直接冲向庭院中的易夙游和秦阿且。
易夙游实在不想与这么多人耽误时间,她快速上前一步低声对着秦阿且耳语道:“拉着我。”
这么近的距离,秦阿且只觉得一股温暖柔和的气息从耳边轻柔游走,有一些酥痒,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双手紧紧环住了易夙游。
手持长剑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进攻而来,沧律雅没再注意被团团围住的两人,走向了花凝那边。
那些黑衣人在攻向中间两人时,发现那个男子突然抱着女子,紧接着光从他们脚底下轰然而起,两人瞬间消失在了视野里,让他们扑了个空。
一些黑衣人瞬间摸不着头脑,就听见背后小小的少年声音带笑响起:“我在这边。”
黑衣人转身看见刚刚消失的两人已经到了屋内,沧律雅正欲夺回画卷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墨岁萌见本还在庭院的两人,突然就在出现在眼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画卷我先收下了。”秦阿且拿过花凝怀中的画卷,施施然地打开。
易夙游看沧律雅周身阴冷至极不太对劲,也没止住秦阿且的动作。
看着展开的画卷,易夙游刚刚的想法逐渐成型。
秦阿且看了画内容几眼,看上去并无多大兴趣,就将画还给了花凝。
花凝看着画的内容越来越吃惊,这画显然是当年二皇女沧奕留下的,只是画中的这个男子是谁?那双秋水为泽的眼眸,与那君清策眼倒是像极了。再看一眼一边的孩童,更是神似。
花凝看着易夙游的背影,张了张口,无数个疑问冒了出来。
为何当年在世的二皇女画的男子与孩童如此神似现在的君清策,虽孩童看上去虚虚实实不太明了,但那晚在贵香苑见过君清策的风采之后,她不想将这些联系在一起都不行。
看着结尾留下的字眼:吾爱云临。
花凝开始在脑海中搜索着云临这人的信息,发现并没有熟知的人。
这时易夙游开口了,打破了满堂沉默。
“沧律雅,事关君清策。”记忆逐渐连成一条线,那日贵香苑遇到君清策,他奇怪的反应先不论,他眼尾常年用胭脂遮盖的红痣却给自己看到了。
先不说他此举动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何他要遮掩红痣?
那双秋水明眸就足矣让无数人沉醉其中,而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