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离去,后方就有三个黑衣长袍人走了上来。
释梧与赤狄战斗过的地方一片狼藉,还未燃尽的枯枝落叶上青烟袅袅。
三人虽都身着黑衣,但仍有不同之处。为首的中间黑衣人蒙面,露出双眼,在外面的皮肤上皆涂为红色。看曲线可得知是个女子,她的衣上有银色日月交相辉映,暗暗生光。
女子左右两人露在外面的眼周围皮肤也是红色,左边是个男子,黑袍上有暗红火焰,而右侧的男子黑袍上有银线细细绣着曲折线条,线条或粗或细组成图案。三人衣袍上图案各不相同,似是某种象征。
满目的凌乱,灼热的余温。为首的女子率先停下了脚步,她目视前方,瞳漆黑,眼底平静如深潭之水。两侧的男子对视一眼,走到了距离最近树旁,开始检查断裂的地方。
黑袍上有火焰图案的男子触摸了一下附近断掉的树枝,他眼睁得浑圆,起身时脚下两条火蛇盘在小腿周围,他双手交叠胸前如履平地飞向女子:“烛冶祭祀,是携灵者打斗过的痕迹。”
另一边眼稍细长的男子也起身:“是次品灵者,应走得还不远,那个听到我们谈话的女人应是被他们带走了。”
名为烛冶的祭祀走至眼细长的男子身边,她声音暗哑:“良穆,追上那个女人。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良穆不疑有他,自黑袍两侧取出如同蛇形一样的弓形武器,一边是深青色,另一边是暗黄色,两边各自塑着凸出的长曲线绕着蛇形的武器周身。上方有雷电光闪,在他手腕周围不停作响。他持着武器舌尖舔过蛇形武器的头上,眼中是无法抑制的嗜血之意。微眯眼,本是细长的眼此刻更像是一条缝。
“逃跑的小虫子,呵呵,我来了。”他向释梧与赤聆离去的方向追去,黑袍上隐隐的曲折银线光芒闪烁。
良穆离去后,烛冶环视了周围一圈,看了眼上方的引雷火就向左侧走去。
“烛冶祭祀,为何不同良穆一起追那女子?”
烛冶脚步不停,向密林左边一路直行,听到男子的问话才回道:“妘焱,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吗?”
“是我鲁莽了。”妘焱眼微睁,脚下火蛇熄灭,他站在了平地之上,跟上了烛冶的步伐。看了眼前面的烛冶,有些犹豫地问道:“祭祀,若是找不到那人,如何向大巫交代?”
“方才的人当中有人用了引雷火,而引雷火是隐族上炀少主赤聆所悟之技。虽说此族是‘三九试炼’中的一族,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用处了。”
“祭祀,我不明白。此引雷火的效果目前看起来威力甚大,为何赤聆还被良穆归为次品灵者?”妘焱说完还有些几分忌惮地看了下上方遮挡了整个岛的引雷火。
“虽说是隐族的苗子不差,但是也无法完全融合发挥雷电之技。次灵者,唬唬普通人够了。”烛冶说完,似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她伸出了左手。掌心上中是一个朱红色的圆圈围住日月,而圆圈边缘都是弯曲的叶形。她将手放在了胸口,闭上了眼。
妘焱见她如此,屏住了呼吸。脚下火蛇突现,他远离了烛冶几步。
随着烛冶的眼缓缓闭上,妘焱看见周围形成了一个大的半圆。半圆如倒扣的碗,而圆周围放大。半圆的顶笼罩到了上方的引雷火就停了下来,圈中间已经是漆黑一片,而不远的圈外却仍然是蓝天白云绿树成荫。
实际上这样一个动作烛冶很快就完成了,她仰头纵身飞上半空。左手成爪状穿过引雷火的屏障,一条无比粗壮的曲形之物被她握在了手中。
那曲形的物体像是树枝,只不过周身闪着紫黑色的光。如烧焦的声音在烛冶手心响个不停,此物像是有生命一样惧怕着烛冶不停扭动。
周围一片漆黑,唯有她手中的的曲形物体不断地闪着光,照在烛冶的眼周围如同鬼魅。
她眼一睁,瞬间捏碎了还在挣扎的曲形之物,化作了无数的星火随风而逝。而半圆的黑圈瞬间破碎,白日的光芒重新笼罩了妘焱。
才捏碎了一条,引雷火的屏障一阵颤抖,上方紫黑色的光疯狂抽动,抖如筛糠。而看着此景,烛冶眼都不眨。
妘焱虽脚踩火蛇,周身炽热,此刻也脊背一凉。“祭祀,方才那是……”
烛冶眼底漆黑似勾人的深水之鬼妖,仿佛方才徒手捏碎那物的不是她本人。
“赤聆其人,虽有一些得天独厚的资源与运气,却仍差临门一脚。”烛冶落地,说出的话看似是惋惜之意,实则最后轻哼暴露了她的轻蔑。
“听闻此人是上炀着重养育的对象,其上虽有长姐却万不及他一分。两人不合之事在各隐族间早就是心知肚明的事,况且他长姐不是早就脱离上炀了吗?若说他长姐逃到了沧海还说得过去,只是他为何也到了沧海之地?”妘焱对于烛冶的话是不会质疑,只是更惊讶于后者的问题。
烛冶拂去了手指尖还残存的灰烬,重新向密林左侧走去。“原因并不难,赤聆在最新一批‘三九试炼’普通人当中算是佼佼者。目前隐族谁不想壮大自己,且不说是危机边缘的上炀。献祭给他一个对族内无多大用处的长女又算得了什么?且他性情古怪,自漠图上炀追到沧海无主岛范围来也是独一无二了。”她边说还瞥了眼周遭断翼的飞鸟。
“如此说来,此人疯起来倒是棘手,放良穆去追他妥吗?”妘焱回首看了眼良穆离去的方向。
“你忘了良穆是什么灵者吗?”烛冶似是被他问烦了,闭了下眼又睁开轻呼一口气。
“啊!祭祀!你不说我都忘了,良穆和他同性质。哈哈,不过虽是同性质雷电但起步完全不一样,真想看看呢!”妘焱越说下去,甚至有些兴奋,脚下火蛇起四处窜。
“你以为良穆真能杀了他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