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都不远了,易夙游看他衣服破得七七八八了,就干脆又直接解了外衣将他再裹了一层。
“抱歉,我的也有些脏,将就吧。”从晚上折腾到现在,她身上又有血渍又有泥印,但怎么样也比他身上的好些。
秦阿且罩着她的外衣,听了她的话扬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颇为病态地深吸一口气,像是满足了这才躺回她肩上。
他一向爱做些奇怪的事,易夙游也就并不太在意他的奇怪之举。易夙游才刚落地,云贺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夙游……你没事……就好。”云贺捏着折扇快速闪到她身前,刚想问她是否有事,却见她生龙活虎且背后还背了个别的人,到嘴的询问变成了安慰。她其实真的很好奇,很想问问怎么刚背着的小屁孩,现在却成了这么大个人,但她实在不敢问,生生地憋了回去。
一直密切关注着易夙游的许澄澄阴森森地出现在了云贺后方。她冷不丁跳上前,表情变得奇快,惊喜地拉住易夙游一侧衣袖道:“你竟然这都无事!你也太强了吧!收我为徒吧呜呜……”
许澄澄说这话,不远处归一族一群人都不约而同看了她好几眼。
秦阿且冷眼瞥过也没吱声,就是搂着易夙游的脖颈更收紧了些。心大的许澄澄哪能注意到这些弯弯绕绕,又蹦又跳的。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好像不行。”易夙游还有时间跟许澄澄调侃,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已经收手了的归一族一行人。
结界好像真的在这群磨蹭的人手中即将破开了,而归一族一把手早就注意许澄澄言行许久了,她示意了一下一边的二把手然后收功走向了许澄澄道:“少小姐,族规早有规定,不可随意拜师。”
“我需要你来提醒我?”许澄澄猛然翻个白眼,一脸嫌弃,就会打断她的好事。
一把手面无表情继续道:“少小姐不去插旗了?”
“这就好了?”许澄澄不敢信地看了看结界。她在此等了许久,见她们不痛不痒的模样,以为还得被拖一段时间,没想到实际上这么草率,让她怀疑这群人想坑她。
显然,一把手并不是像开玩笑的人。
蓝光如流水一般从高处剥离开,高处绽放的白玫瑰脱离了璀璨的蓝光护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
就易夙游看来,那白玫瑰更像是这结界的眼,就好比阵法的阵眼一样存在的事物。
许澄澄这才收起了嬉皮笑脸,将地上的旗帜拔起,她张了张口,四周环视了一下,一拍脑袋道:“坏了!燕总管不在,我这放上去了,也没人知道啊!”
二把手才将自身调息好,听到许澄澄的话,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许澄澄瞪了她一眼,她走到了一把手跟前阴阳怪气问道:“这大红人过不过来啊?”
一把手敛眉垂目,不痛不痒地回道:“少小姐说什么呢,她若是不来那谁来记录输赢一方?”
“……”许澄澄再也不把希望放她们身上了,痛定思痛,她走到结界外圈树丛闭上眼,双手交叉放置在额前。
本以为结界开了就能插旗昭示主权了,谁曾想还需要等记录者?不明所以的云贺与易夙游只对视了眼,便瞧着许澄澄要作何。
“哟!这大人还悠哉地跟着启元族一行人聊天踱步过来呢!啧啧!败犬也在呢,这一窝人齐全了啊!”许澄澄闭着眼跟亲眼看见了一样,边汇报还不忘冷嘲热讽。
随行十九人也不再管那结界了,毕竟接下来一步已经不需要她们了,已经皆进入了备战姿态。
易夙游与云贺这才是第一次见她正式展露那异于常人的耳目,相比起淡然无感的易夙游,云贺心底的思量又转了好几个弯,她恨不得扯着易夙游好好谈谈。
许澄澄蹦了回来,就见二把手在旗帜周围转了一圈,接着就道:“你把这旗帜上沾了血迹我能理解,但是把这白虎的尾巴烧了个洞我就不能理解了。若是大当家知道了此事,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都是我弄的,咋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难不成你还想陷害我?”许澄澄天不怕地不怕,听到母亲称谓时,还是缩了缩头,但本性驱使她仍然梗着脖子呛了回去。
“我观这血并不属于少小姐的,你这就急着承认了?”一把手睁开了眼,不再打坐调息,只是看了眼地中间的旗帜若有所思。
经过了几番洗礼折腾的象征旗帜,除了有些脏还有个不易察觉的破洞外,实则更明显的是那旗帜背面留下的鬼画符一样的血迹,不知道以为有人拿旗来擦血呢。
“不好意思,那是我弄的,各位放过她吧。”易夙游听她们悠哉地讨论着旗帜上的污迹,一点也没危险靠近的自觉。又反应过来她画符印的时候用血来着,这有她的份她也不好置身之外了。
“啊,原来是这位小姐的,那没事了,我们只追究这个破洞。”二把手摆摆手,满不在乎道。
“……”许澄澄感觉自己很憋屈。她有苦说不出,站在一把手跟前吹胡子瞪眼,一个劲哀嚎求别告诉母亲,就差没眼泪鼻涕横流。而另外一群人,都在好整以暇地看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云贺也很纳闷,照常理来说,来者应该不善,她们这归一族一群人各个老神在在。打坐的打坐,睡觉的睡觉,那睡树叉上的都快打呼噜了,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易夙游想趁此机会将秦阿且好好安置一下,他已经够狼狈了正好替他打理一下,就近找了块休息石将他放下。
秦阿且也还配合,没做什么幺蛾子,乖乖地坐了上去。他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易夙游。
易夙游站在他跟前,众人都在她后面,正好遮住了秦阿且的全部视线。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