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发现前方的枫叶趴着一只小虫子。
听说,端木澈特别讨厌虫子。
如是想着,秦乐安怕死又反动地起身摘枫树枝叶——她想暗搓搓地吓唬一下端木澈。
可惜,她够不着枝叶。
秦乐安努力地踮起脚尖,却始终差那么几厘米。
她撸起袖子,正要跳起来抓,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越过她,轻轻地折下枫枝。
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清雅如梅的熏香,秦乐安吃惊地回头,只见一名陌生贵公子正垂眸凝望着她。
贵公子约莫二十三四岁,脸容略显病态的苍白。他长相俊美,身形颀长,站在这闲庭落花间便犹如翩然出尘的隐士。
只不过,他是谁?
端木澈今日约她在此相见,自个儿却消失了,莫不是要陷害她与外人勾搭?
啧,阴险啊!
想到这里,秦乐安从容地后退一步和贵公子拉开距离,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许是感受到她的警惕,贵公子移开目光,把枫叶上的虫子抖下来,踩死。
秦乐安捂住胸口,顿时感觉有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那是她拿来恐吓端木澈的宝贝虫子好吧。
贵公子把枫枝递给秦乐安,轻声道,“娘娘,请收下。”
他的声音如温润如玉石碰撞般,清澈而纯净,很好听。秦乐安当即认出他便是那晚的马车的主人。
他穿戴华贵,举止优雅得体,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甚至能自如出入太子府,身份比她想象中更高。
更重要的是,他见到她没有行礼,亲昵得像熟人,说不定还是原主的朋友。
既然如此……
秦乐安悄然摸了摸钱袋,顿时有了“奋斗”的动力——她要再小坑他一把,为和离后的美好生活做打算。
“小青啊小青,你怎么了小青!”
秦乐安瞬间戏精上身,“声泪俱下”地哭着蹲下,“小青,你死得好冤啊!”
贵公子愣住,执拿枫枝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秦乐安“哭”到动情处,顺手拍了一掌他的小腿,“你谁啊,快起开,怎地一上来就踩死我家小青!”
“对、对不住?”
贵公子有些摸不着道儿。
秦乐安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对不起有何用?道歉能换回我家小青的命?”
“那……娘娘想怎样?”
事情的发展方向出乎意料,贵公子懵了。美男赠礼,她眼里却只有虫子?
而且,她以前不是最怕虫子么?
“你赔我,嘤嘤嘤。虽然小青只是一条不起眼的虫子,但她可是我的知心好友呐!”
“怎么……赔?”
“不贵,你随随便便赔个两百两丧葬费吧。”秦乐安故作抽抽噎噎竖起三根手指头。
贵公子微愣。
秦乐安意识到太渴望银子被自己诚实的身体出卖,顿了顿,淡定地收了一个手指头,“只需两百两银子。”
其实两百两已经不算小数目,然而在贫富差距巨大的古代,两百两对于上层贵族来说简直九牛一毛,不足一提。
这也是秦乐安敢明目张胆地坑对方的缘故,她要的金额不多,无伤大雅,对方肯定懒得计较。
何况,对方还极有可能是原主的朋友,自然不会把她的小闹剧放在心上。
果然,贵公子妥协了。
“在下今日并未带银子出门,能否以美玉相抵?”贵公子摘下一块玉佩问。
那玉佩色泽内敛而通透,想然价值不菲。
秦乐安眼前一亮,却佯作为难地抹了一把眼泪,“这玉佩看起来太贵,我不能收。”
“千金难买心头好,在下先踩死娘娘的……好友,区区玉佩不足相提并论。”
贵公子执意相赠。
秦乐安心里乐开花了,却假装为难地推辞一番,然后“盛情难却”地收下玉佩。
她坑骗得如此明显,对方还积极地配合她演戏,敢情他和原主的友谊不差。
秦乐安装模作样地挖了个坑埋了小青,心里美滋滋的。
她一袭红衣明艳似火,相貌清丽若兰。尤其她的眸子,清澈而明亮,宛若璀璨的星辰,美不胜收。
贵公子低头看着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悲恸。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秦乐安背对着他,并未察觉贵公子的异样,一边鼓捣一边不经意地问:“对了,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