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安上次戴了面纱,纨绔一时半会也没有认出她。
他放开男孩,不悦地站起来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打扰小爷的兴致。”
纨绔身后的六名家丁纷纷狐假虎威地恐吓:“就是,识趣就赶紧滚!”
“如果我不滚呢。”秦乐安自信地活动一下手脚。
“一个弱质女流也敢出这等风头,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公子是何人!”
“户部侍郎的儿子很了不起么。”楚瑶仗着秦乐安在,愤愤不平地跳出来怒斥:“天子脚下,谁准你们这般欺凌百姓!”
“呸,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欺负人。”
贵公子恼羞成怒地反咬一口:“这些贱民对我父亲不敬,给本公子全都抓起!”
家丁们听令,气势汹汹地一拥而上。
训练多时,秦乐安的武功已今非昔比,对付几个家丁根本不在话下。
为了多积累实战经验,秦乐安便只用了五成功力与家丁们对打。
旁观的百姓哪里晓得她故意放水,兀自被眼前1v6的“寻常女子”给惊叹到。
楚瑶把那对年轻的兄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化身迷妹,兴奋地给秦乐安呐喊助威。
“我们家乐安姐姐最厉害了,乐安姐姐加油呀!”
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
宽阔的大街慢慢地拥堵起来,从宫中回来的端木澈和顾先生正好被挡住去路。
“殿下,前方有人闹事。属下已派人处理,请您稍等。”徐野俯身低声禀告。
“嗯。”
马车内,端木澈语气平静地应了声,继续与顾先生对弈。
棋盘经偃甲大师特殊设计,马车再颠簸,棋子也不会位移。
顾先生却无意下棋,挑起窗帘看八卦。
百姓发现一支气宇昂扬的护卫走来,赶忙让开一条道路。
是以,顾先生眼尖地发现了秦乐安。
此刻端木澈正背对着他们,兀自神态自若地捻着白玉棋子,气质翩然而优雅。
顾先生挑了挑眉,那颗爱坑徒弟的心又开始涌动。
好想看徒弟因为担心自己媳妇儿而“花容失色”的样子哦。
“我说澈儿啊,你的人眼力不行,那个被围殴的女子分明是易容之后的徒媳儿嘛。”
不出所料,端木澈抬头瞪着他。
“真的,这回真不骗你。”
顾先生笑了笑,“徒媳儿的武功退步了不少呢,区区几个彪形大汉都打不过。”
端木澈捏紧棋子,条件反射地顺着顾先生的目光回头。
这一看,端木澈彻底坐不住了。
只见一名家丁见始终无法制服秦乐安,趁乱抡起面摊的茶壶准备偷袭她。
端木澈心中一凛,慌乱地跳下马车。
与此同时,楚瑶也发现了危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了出去帮秦乐安阻挡。
“乐安姐姐,当心!”
“别——”
「过来」两字还没说完,秦乐安便被着急的楚瑶扑倒。
眼瞧着水壶便砸中两人,在暗中保护的徐月及时出手,两人倒是平安无虞。
只是……
看清秦乐安的脸,端木澈的心跳蓦然停了一拍——她怎么一脸血?!
放肆,何人下的重手!
端木澈阴沉着脸,正要发作,秦乐安却跟没事人一般,胡乱地抹了抹脸便爬起来扶楚瑶。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端木澈这才发现那所谓的鲜血不过是秦乐安额头那坨被茶水冲开的红色“胎记”。
真是个小王八蛋……
端木澈有些哑然失笑。秦乐安这死丫头也是的,无端端画个胎记作甚!
太子府的护卫见徐月向秦乐安行礼,这才认出她和楚瑶,赶忙跪下请罪。
“请娘娘恕罪,卑职救援来迟。”
威风凛凛的护卫跪了一地,还以“娘娘”相称,纨绔当即被吓得噤若寒蝉地跟着跪下。
在京城里,会武功的“娘娘”只有当今太子妃秦乐安。
想到楚瑶确实喊她“乐安姐姐”,纨绔当即晓得自己闯下弥天大祸,胆儿都快被吓破。
听闻秦乐安从小不畏权贵,嫉恶如仇。听闻她杀人不眨眼,曾一人荡平了半个山寨。
纨绔越想越可怕,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一样。周围的百姓唯恐惹祸上身,赶紧跟着跪下。
也正因此,秦乐安和楚瑶先后发现站在不远处的端木澈。
端木澈已然恢复一贯地儒雅,但他眼底的担忧还是被楚瑶捕捉到。
这一刻,楚瑶纠结又心塞。她的澈哥哥果然已经喜欢她的恩人秦乐安。
秦乐安只看端木澈平静的那面,兀自担心他会大发雷霆。
堂堂的未来国母,带头当街斗殴不说,还整得如此狼狈,让太子大佬颜面何存?
秦乐安惆怅地垮着脸,忍不住脑补被端木澈责罚的画面。
“没伤着吧?”端木澈平静问。
秦乐安理所当然地以为端木澈是关心楚瑶,赶忙行礼道,“殿下放心,楚瑶妹妹很好。”
端木澈:“……”
“乐安姐姐,澈哥哥是担心你啦。”
“啊?”怎么可能?
秦乐安抬头,果然见端木澈看着她,不由得愣住。
大佬怎么回事。
难道……演戏所需?
秦乐安看了看跪了一地的百姓,走近几步,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