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蒙镇说大不大,这种风流韵事,不出半日便传遍了。
未来岳父一家的葬礼,他却与他人苟合,甚至地点还选择叶家附近,任谁看了不感叹一句胆大妄为。
陈贤机在镇上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不日便要去国都参加会考,又要迎娶首富的女儿,镇上的人多少都认识他。
如今出了这种丑事,满镇都是看他们家笑话的人。
陈老太太忙前忙后,花了不少银子才把陈贤机保出来,衙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陈贤机捂着脸,跟陈老太太走了后门。
“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情!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陈贤机狡辩:“我也没想到那里会有人在,叶家不是荒废好久了吗。”
“不管怎么说,你怎么敢在老丈人的葬礼上去、去做这些啊!”
“表妹呢?”陈贤机问。
陈老太太板着脸:“送回你舅舅家了,这么一闹,你不娶她都不行了。”
陈贤机哦了一声,点点头,又问:“那叶珺呢?”
“你还好意思问!镇上都传遍了,你以为叶家还会把叶珺嫁给你?”
陈贤机不慌不忙:“那个灾星,镇上除了我谁还敢娶她?娘,你放心,回头我去哄哄她,磕头认个错……”
“晚了。宋家老三,楚家老小,都已经把彩礼背下了,就等着上门提亲呢!”
陈贤机如遭雷击:“怎么可能,她可是克死了一家三口……”
陈老太太冷冷地瞥他一眼:“和她的嫁妆比起来,灾星的名声算什么?”
“……”
陈贤机整个人都僵硬了,不等他缓过来,便有人发现了他,一呼百应,许多人涌来看热闹。
他只能捂着脸,丧家犬般匆匆逃离。
此时,作为舆论中心的另一个人,叶珺正在吃药。
她的嗓子还是不见好,虽然能说话了,但气力不足,说话时拉扯着声带,听起来声小又嘶哑。
晏生又为她改了一次药方,给她把脉时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脉象正常。”晏生喃喃道,“可为什么就是不好呢。”
阮舒玩笑道:“看来师兄的医术还是不行啊。”
晏生没有反驳,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行医多年,从没遇到过叶珺这么棘手的病人。
他甚至不敢直视叶珺清澈无辜的眼睛,内心有着强烈的负罪感。
“叶小姐,待我回去研究一下。”
“……不急。”
叶珺低下头,在一身孝服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凄惨,看似伤心自己不能恢复,其实是心虚。
她知道这是少奉给她下的禁咒,神仙历劫时需通过转生门,会被抑制神力,变得和凡人一般。
但转生门的禁锢对她没有用,叶珺曾在一天之内破了转生门的禁锢。
所以少奉单独给她下了咒。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这都半个多月了,她还像个普通人一样,灵气聚集起来一瞬就散了。
叶珺无能狂怒,半夜对着空气骂各种脏话,都没能把少奉逼出来。
不恢复神力,怎么历劫,怎么和晏生谈恋爱?
叶珺抬眸望向晏生,眼中思绪万分:她没有历情劫的经验,也没精力去勾引一个满心修行的修士。
所以她想了想,给晏生下咒是最快的途径。
和她双修,她历情劫,晏生涨修为,然后作为她家眷飞升,是晏生的福气。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别说下咒了,她好好说话都费劲!
叶珺长叹一声,阮舒和晏生同时朝她看过来。
晏生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叶小姐别担心,会好的。”
阮舒道:“姑娘别伤心了。等你嗓子治好了,会遇到更好的人。”
晏生:“……”
晏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姑娘不是在为陈公子伤心吗?”
“……”
叶珺和晏生对视一眼,在他眼底看到了满满的不自在,似乎是想到了那晚的见闻。
“退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也不会为那种人伤心的。”
“姑娘能想开就好。”
晏生说:“我去抓药。”
他一转身就飞了,晏生此前很少在他们面前瞬移,看来这次确实很难为情。
阮舒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咋舌:“师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听不了这种话。”
“晏道长可曾婚配?”
“修道之人,哪里会注意这些。”
“可我听说,有双修之法。”
“姑娘,你在哪里听到这些!”阮舒大惊,脸颊飞上两片薄红。
叶珺一本正经:“书上看到的。”
阮舒羞道:“虽有双修之法,但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的。而且我师兄他不近女色,这种事对他来说……”
她越说脸越红,叶珺心道这些修仙的就是脸皮薄,眼瞅着阮舒脑袋都快低到地上了,叶珺便转移了话题。
“阮姑娘,你们还要在空蒙镇待多久,那妖物还没有抓到吗?”
阮舒这才像获了特赦一样,长舒一口气:“还没有。”
“说来也奇怪,我们来这里多日都没有查探到妖物所在,我都怀疑是我们判断失误,但昨晚突然镇子上迸发出强烈的妖气,但只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也很苦恼。”
叶珺:“昨晚?我们在灵堂的时候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