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恰好被刚从房间出来的刑山看到。只不过,在他眼中,还以为两人在窃窃私语。
“喂~,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刑山上前将两人一把拉开,语气颇有不满,“鬼鬼祟祟……”。
“刑山?你……你不是在里面照看司乘?怎么出来了?”,忧乐被他的大嗓门拉回了神,一脚溜到他身边,像极了刻意躲避某人。
“小殿下,正想问你呢,我兄弟他……呜……”,话没说完,就被忧乐捂嘴打断了。
“这件事啊……是这样……”,忧乐暗里对他使了个眼色,低声嘱托,“不要叫我小殿下”。
刑山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他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小殿下一向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身份。再看看她身后那人,瞬间明白了。
如此刻意动作,明显有什么事是他不方便听的。玄己自觉被排斥在外,倒也有自知之明,掠过他们直接回房去了。
“小殿下,现在可以说了吧?”,刑山大大咧咧,没觉出哪里异常。
“……嗯……”,优乐望着北辞的背影,反而觉得他似乎过于淡定了。
清水巷的事情十分诡异,到底发生在人族地界,优乐自然不能隐瞒,便将所见之事通通告诉了刑山。
“本以为,你听了会悒悒不欢,没想到却是平静的很,看来此事对你来说也并非鲜闻了”,优乐大胆猜测道。
“没错~,来此之前,已在城外发现数具枯尸,死状惨烈,和小殿下描述的别无二致”,刑山额头紧皱,拳头握的咯吱作响,“这孽畜屡犯我人族,每条命我都要让它用血来还”。
“大难当前,天族自当与人族一同抗敌”,优乐仔细斟酌了一番,继续说道,“我只怕~,此事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刑山疑惑问道。
“都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人皇素与灵族交好,可曾听枯灵姐姐说过,这世上竟还有无根而生的藤蔓?”,优乐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故意操控?”,刑山恍然大悟。
“听说有一种上古禁术,可将死物化生,哪怕元神俱灭,只要一滴血,便可重塑肉身”,此事她也是偶然听司乘说起过,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清楚了。
“世上竟还有此等厉害,本皇对此一无所知,倒真是孤陋寡闻了”,刑山不由深叹一声。
“能习得此术之人,灵力怕是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此人不显山不漏水,又身在暗处……”,只是这样想着,优乐面上已浮起一丝愁容。
“哼~,不管藏的多深,循着些蛛丝马迹查下去,早晚要将这祸根铲除,还我人族一个清净”,刑山负手而立,一身正气令人动容。
“是还三界一个清净”,远处传来一道气贯长虹的声音。
回望过去,是浩爅和紫丁一块儿往这边来了,两人脸上都难得漏出笑意,看起来倒像是一对佳偶。就这么瞧着,优乐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个主意。
“浩爅师兄!紫丁仙上!”,刑山对这二人都极度恭敬。
“浩爅师兄!紫丁……师姐!”,优乐俏皮的眨了下眼,惹的对面两人有些懵。
“你这孩子,以往都叫我丁姨,今日这是怎么了?”,紫丁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浩爅师兄在这儿,我怕乱了辈分么……”,优乐机灵的找了个好借口,“再说了,叫师姐显年轻,不信你问刑山”。
“啊~,对……”,刑山说完便很快觉出不对,连忙解释,“不~,我……我是说……”。
刑山有些局促的看了一眼紫丁,暗地里怪自己嘴笨,生怕说错什么让人家误会了。
一眼瞧出他是个老实敦厚之人,紫丁自然也不会往心里去,此事笑笑也就过了。
外面几人相谈甚欢,倒显得一门之隔的玄己略有些孤单了。只见他一人孑然独立墙角,大半个神色隐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清山脚下,几人陆陆续续都进了山,唯有紫丁一人徘徊不前。她望着这里的一石一木,熟悉又陌生,想靠近却又怯步。
“紫丁,师父要见你”,浩爅安置好其他人才发现她不在,便想着来这儿寻,果不其然!
“好~”,纵有万般思绪,此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本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见到那人时她会很平静。若他问起这些年的遭遇,她会将所有的委屈一笑了之,只告诉他,自己很好。
可当她真的走进上清殿,看到那个只有在梦里出现过的人,任凭她怎么控制,眼眶还是不争气的湿润了。
主座上,元清尊主身着水墨色羽衣,腰间系着一条玉色衿带,清冷中透着股不凡之气。仅是远远看上一眼,就让人心生敬畏。
“师妹~,愣着做甚?给师父问安”,浩爅见她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低声提醒。
“……”,紫丁恍惚回神,竟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这个动作,叫在场的几人都惊住了,包括她自己。是呀,她怎么忘了,这里不是镜虚殿,没有这样的规矩。
“浩爅~,你先下去”,主座上的人终于开口了。
“是!”,浩爅有些担忧的看了紫丁一眼,转身退下了。
紫丁不敢抬头,恨不得马上晕死过去,就这样僵着身体趴了一会,直到头顶传来尊主的声音:“看来你很喜欢本尊这块地,趴了这么久,还舍不得起来?”。
“……”,地上的人暗暗拽紧衣袖,头低的更沉了。
毫无预料之下,身子倏地被人抱起,她满脸惊慌错愕的样子,就这样落入一双清冷眸中。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