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身体泡在水里,浑身上下烧得厉害,几乎烫手,任凭虞音怎么喊都叫不醒。
她松了口气,自我安慰道:“烫了好,总比凉了好。”
虞音想要将陆执带回去,但下雨天,周围没有多少人出门,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帮手。
勉强将人高马大的陆执拖到走廊,她才拨通了林梦的电话。
林梦来得很快,还叫上了夏知,见着昏迷不醒的陆执,两人都愣了一会。
林梦讶异道:“他不会在雨里淋了一晚上吧?!”
“估计是。”
她和林梦夹着陆执往前走,夏知在一旁给两人撑伞。
回到房间之后,她对林梦说:“你帮我去找一下度假区的医生,夏知,能帮我去超市里面,帮我买两件干净的男士睡衣吗?要xxl的。”
两人忙不迭点头,匆匆离开了房间。
虞音先将陆执的脏衣服换了下来,找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身子,没敢再碰水,就给他套上了浴袍,塞到了被窝里。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从通讯里找到了李辰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李辰焦急地问:“夫人,陆总怎么样了?您有陆总的消息了吗?我现在在去A市的路上——”
虞音道:“我找到陆执了,他昨天在雨里昏倒了,又晕在了犄角旮旯里面。现在发了高烧,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来正好,可以照顾他了。”
李辰松了口气:“找到人就好——不过发烧……啊!我突然想起来,项目上离不开人,我得回永州去。陆总就劳烦您照顾会儿,我立马联系护工。”
虞音点点头:“那行,你加我微信吧,就这个号码,到时候好联系。”
李辰受宠若惊,连忙应好。
加了微信之后,他掉头就回永州,只希望陆总这次能把握机会,好好和虞音培养关系。
李辰想:他把门都焊死了,陆执再没有进展,那就是真不行。
.....
医生很快就来了,一看是陆执,整个人都一愣。
他粗略检查了一下,又让助理送来几个仪器,上下检查之后,才说:“先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就是受寒发烧。不过主要原因还是积劳过度,这才会晕倒。他现在这个状态也吃不了药,先喝点冲剂,这两天可得好好注意休息,千万不要劳神。”
虞音心口悬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等医生给陆执输完液之后,才客客气气地将医生送走。
屋子里一刹那静了下来。
虞音盯着陆执的侧脸好半晌,最终也没咂摸出来自己心中那一点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什么。
有难过,也有惊诧,当然也有心疼,反正是五味杂陈,很不好受。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狼狈的陆执。
看见他昂贵的西装不再平整,看见他从容的眼眉一片憔悴。
他从高高在上的金字塔上跌了下来,而她却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只有一种心疼。
她呢喃着:“图什么呢?陆执,你到底在做什么?”
陆执没有办法回答她。
虞音也不想要答案。
也许她知道答案,只是不想说出来,因为答案并不重要,也没有意义。
她守着陆执,三瓶点滴挂完之后,陆执地烧退了一点。
虞音摁着针头,将输液针拔了出来,又遵医嘱给陆执喂了药。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虞音也不想开灯,她就坐在窗边,听着绵延不断的小雨,渐渐生了睡意。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盖了个毯子,屋子里开了一盏微弱的床前灯,而床上却没有了人影。
虞音慌了神,刚想起身去找陆执,但又坐了下来。
她自嘲一笑:“也是,那天晚上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再见面得多尴尬呀。”
正想着,浴室里面却突然传来一身重物跌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吭,像是强忍着痛,却又不敢出声。
虞音赶忙起身,冲到浴室里,就和跌坐在地上的陆执打了个照面。
陆执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吵醒你了?”
虞音忽而不知道说什么。
她抿唇:“没有。”
场面寂静到有些尴尬,四目相对,目光落在哪里都有些不太妥当。
虞音想转身离开。
“那个——”“可以帮我个忙吗?”
陆执抬眼看她,漆黑的眼眸里,是一种点到即止的礼貌与平静。
虞音低咳一声:“怎么了?”
“没有力气,站不起来,我想洗个澡。”
虞音眉头皱了起来:“洗澡?你现在烧还没退呢,洗什么澡?”
陆执抿唇,语气却还是很虚弱:“身上都是汗.....”
虞音当然不会让他洗澡,她将陆执从地上扶起来,小声抱怨着:“哪有那么矫情,烧好了再洗,也一样的。”
“可是我怕你会嫌弃我。”
这话说完,不单是虞音,陆执自己都愣了片刻。
可当舔狗这事儿向来是一回生二回,有了开头,那接下来的话,自然也就能说得顺理成章了。
陆执面色不改:“不是吗?我现在脏兮兮的。”
虞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手探上陆执的脑袋,发现还很烫手。
她嘴角抽搐,有些担忧地道:“陆执,你是烧坏脑子了吧?你说什么呢?”
陆执确实是头晕目眩,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他躺在床上,还是摇摇头:“没有,我说的是实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