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律,这个题由你给大家讲解。”几何老师张星向座位上的陈树律投去赞许的目光,看到他身后的敖嘉把头抵在桌面上时,顿时不悦,重重咳嗽了一声,说:“有的同学不仅态度不端正,行为更令人费解。”
“什么都不会,整天只知道睡大觉,还不如去附属中学的睡眠班。”
睡眠班的孩子都在智力上或多或少有缺陷的,但家境优渥,在帝国附属中学只是为了混一张文凭。
话音落地,班上的同学齐刷刷地望向同一个方向,目光带着鄙夷和嘲笑。
起身走向讲台的陈树律脚下一顿,不过只是一瞬,旋即往前走去。
见敖嘉还把头埋在桌面,几何老师冷笑一声,便不再管。
而当事人敖嘉却神游在外,她苦思冥想,愁得眉头都拧成麻花。
那天陈树律醒来后,一如既往头也不回就离开,请假一天之后,在飞车课上她几次找机会和他说话,对方也不理。
这一周,陈树律像是刻意避开她,除了上课期间,她基本见不到。
到底又做了什么,惹得他不快?
敖嘉沉浸在那天的回忆中:
躺在床上的陈树律像是被梦魇住一般,唇间发出细碎词句,惊得敖嘉从椅子上跳起来,正好对上陈树律半睁的双眸,对方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神也并未完全聚焦。
“阿律,你感到哪里不舒服吗?”
见陈树律完全清醒,敖嘉放缓声音,压低语气。
对方没说话,双眸迸射出恨意。
估计跟原身脱不了干系,敖嘉索性不再问,免得有勾起对方什么不好的回忆,到时候变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就得不偿失咯。
醒来的陈树律见自己又在敖嘉的房间,霎那间怒气飙升,这父女俩配合得竟是如此默契,时刻都不忘显摆那不足一纳米的善良。
陈树律瞬间冷脸,双眸溢出寒意,掀开被子径直走了出去,他只觉得身后急切的声音十分聒噪、刺耳。
敖嘉追到对方门口,对方“啪”的一下关上门,她碰了一鼻子的灰,整个人焉头耷脑,悻悻往回走。
“啊,到底要怎样他才能不恨原身呢?”敖嘉蜷曲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还有,我改变体征的营养剂什么时候才来啊?”
敖嘉一个头两个大。
原以为要救助一个厌透原身的人已经是困难模式,但没成想还要应付恐高,这两件事一下子把穿书的难度直接顶到地狱模式。
她一个菜鸟新手整天被虐,都快PTSD了。
之前以为能蒙混过上一周的飞车课,但没想到,机车老师居然直接把她这星期的表现一五一十全告诉敖父。
当得知宴会上是敖嘉把陈树律带走的时候,敖弘就十分生气,也害怕自家儿女是不是对陈树律有别的意思。
现在杨宵的光脑电话都直接打到他光脑上了,敖嘉居然在他引以为傲的飞车课上偷懒、敷衍了事。
于是敖弘当天便口头教训了敖嘉一顿,还说下个月有一个高空机车秀,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届时都会带着人来参加,叮嘱敖嘉一定要在秀场夺得头筹。
都是会折磨人的。
敖嘉腹诽,想把系统揪出来痛扁一顿,可任她怎样,系统也不回应,简直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你等着,今天的我你爱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敖嘉咬着后槽牙,在心底吐槽。忽然,她手腕处的光脑一阵短促的震动,她心不在焉点开,旋即眼神亮起来。
整节课她都处于亢奋状态,惹得几何老师频频看向她,但她却无心理会。
下课铃响起,敖嘉第一个冲出教室,往楼梯那边跑去。期间撞到一个男生,她着急赶路,头也没太,连说数声抱歉后朝楼梯冲去。
她之前在城南片区购买的营养剂到货了,刚才就是卖家给她的消息:
“城南六万八。”
敖嘉一步跳两台阶,要不是恐高,她才不会先走楼梯在坐电梯,一心想快速奔到城南片区的她没有太注意到刚才撞到的人是谁,只听到几个人吵吵嚷嚷的,还提到什么安什么的。
说起来,要不是安克尔,恐怕陈树律也不会如此憎恨敖家。
电梯门打开后,敖嘉朝着学校后门那边跑,自从上次去城南片区晕倒之后,敖弘便多加了一个人来接送她上下学。
这要是不赶快拿到能改变体征的营养剂,那自己就失去了唯一的筹码,以敖弘自私自利的性格,还指不定把自己嫁给谁呢!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后门这边的墙是实体的,上面交织着许多暖气管子,她抬头望了眼高耸的墙壁,咽了咽唾沫,心一横。
迅速从书包里掏出悄悄买的无限伸缩绳子,一端牢牢系在自己腰上,另一端咬在嘴里,她抱着粗糙的管子往上爬,强迫自己尽量不去看身下的一切。
爬了很久之后,敖嘉终于看到尽头,她兴奋又恐惧,颤着身子爬上墙头,克眼前的景象差点把她吓晕厥。
从她的位置只能勉强辨认出地下是大片草地,她不敢再往下看一眼,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右眼皮也一直在跳。
“左眼跳财,左眼跳财。”敖嘉边把绳子系在一根管子上,边念叨:“右眼就是没休息好…..”
除此外,她还在上面加了一个滑轮锁,到时候可以通过光脑控制滑轮锁,轻松把它解下来防止别人发现。
在下滑的过程中,敖嘉感到风从脚下吹过,此刻的她就像是古时候从城墙上逃跑的夜行人,从远处看,她就像被困在半空中,迟迟不见动静。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