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陈树律冷冷道。
闻言,敖嘉探出脑袋,确认之后在众人平静如水的目光中迅速松开双手。
“谢了啊。”她手抚上脖颈,被烫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刚才没注意,此刻后劲儿很大。
“嘶——”敖嘉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扇风降温,瞥了眼身上的汤渍,油腻腻的触感让她眉头紧皱。
“诺,小姑娘。”
敖嘉先是一惊,后微笑道谢双手接过侧边胖胖大叔递过来的纸巾。
“我给你重做一碗,作为赔偿,这单免单。”被放开的陈树律走过去,满含歉意地给顾客致歉,与敖嘉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甚至都没给对方一个眼神,仿佛刚才从未发生一般。
登时袭来的失落和不值得包裹着敖嘉的心脏,紧得她喘息困难,但很快她边调整好情绪,毕竟对方救了她一命。
玫瑰酉在城南片区是横着走的存在,倘若刚才他们真的要带走自己,肯定不费力,但两人却没有进面馆,难不成面馆老板是个大人物?
还是面馆里有大人物?或者是因为陈树律,再或者他和两人认识?
但原书情节好像没提及,这个时间段内陈树律似乎和玫瑰酉没有任何关联。
“嘶……好痛!”敖嘉捏着纸快速扇风,最终还是觉得走进后厨道歉。
刚转弯进入后厨逼仄的甬道,就听到门帘后传来声音:
“这碗面的钱请从工资里扣。”
这是陈树律的声音。
敖嘉狠狠代入自己兼职的经历,忽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沉浸在自责懊恼里的敖嘉没注意陈树律说完后,就没声儿了。
还是陈树律出来的时候,不解地眯了她一眼,她才慌张解释:
“我是来赔偿的,”她指了指陈树律端着的面,“那碗面。”
“不必。”说完,陈树律贴着墙壁走出去。
敖嘉耸肩,双手一摊,“好吧。”
她用纸巾把脖子和衣服上的汤渍擦掉后,既然都到后厨了,还不如问问老板能不能借洗手间一用。
“老板,您好,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敖嘉隔着门帘向里问。
没声儿,难不成没听见?
敖嘉再次开口,里面还是没动静。
可刚才陈树律还说话来着!
难不成,闹鬼…..
敖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汗毛都立起来了。
“呸呸呸。”她搓着胳膊,轻轻挑开门帘,后厨干净整洁,靠着里侧墙壁的位置是出餐区,一碗冒着热气的拉面从全息屏幕里的窗口经由传送带送来。
全息屏幕显示汤底、配料、口味,再自动确认出餐。
一顿操作下来,敖嘉看的目瞪口呆。
“你在后厨做什么?”
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充满审问的语气。
自知理亏的敖嘉转身,尴尬笑笑,还没准备开口解释,便被身后的场景吓一跳。
只见身后的墙壁上凭空出现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敖嘉腿一软,旋即抱头蹲下,求饶道:
“我只是来借洗手间的。”
“你在这里干嘛?”
“我真的只是找洗手间,我脖子被热汤烫伤了。”
敖嘉头也不敢抬,急忙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半晌,听见一声叹息。
“赶紧出去。”
声音很熟悉。
敖嘉蓦然抬头,陈树律目光越过她,伸手在墙上划拉几下,对着全息屏幕点击“取消”,墙壁恢复原样。
他把拉面端出去不久,又有一人点单,原本打算等出餐的间隙清理地板,可没成想后厨发来警报,说有无关人员闯进后厨。
陈树律即刻放下拖把,跑进来,就看到刚才的一幕。
“抱歉,我真不是故意擅闯后厨的。”敖嘉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做错事求原谅的表情。
陈树律面上没什么表情,直接略过她去端面,可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击墙上的全息屏幕,拉出医疗箱,找了一管烫伤膏递给敖嘉。
“嗯?”尚未从如此科幻的技术里回过神来的敖嘉看着眼前的烫伤膏,再次被震惊了,忙不迭道谢
然后跟在陈树律后面走出去。
店里人不算多,为了不占位置,敖嘉也点了一碗拉面。
“阿律,能请你给我上一碗拉面吗?”她小声叫住转身的陈树律。
“自己下单。”陈树律指了指角落里的全息屏幕菜单。
敖嘉点了一碗番茄汤底的牛肉拉面,等上餐的间隙,她又跟胖胖大叔要来几张纸巾擦拭脖颈后才涂烫伤膏。
还别说,膏药效果还不错,涂上之后凉凉的。
吃完拉面之后,敖嘉一直等着陈树律,直到拉面店打烊,自从上次后,敖弘常出差,因此敖嘉晚回家也不怕。
两人从城南片区出来后,步行十几分钟才坐上末班公交飞车。
到家第一件事,敖嘉立即冲进浴室。
“清爽多了!”敖嘉拿着干毛巾擦头发,从书包拿出改变体征和调养型营养剂,她盯着营养剂。
几分钟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打开改变体征的那一管,仰头一饮而尽。
有股淡淡的青草味儿。
还挺不错,她咂摸着嘴看向另一管,随后把它放在抽屉最里端,用便签纸遮挡起来。
这原本是她为陈树律准备的,但现在自己喝了改变体征的一管,不知有什么副作用,还是先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