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安,但很快镇定下来。就算小皇帝重生了,但俗话说一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能在两周后在引发在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通敌叛国的沈停不在了,现在是她。
她不会步沈停的后尘。
两人都沉默着,眼看就要走到城门口。
沈婷开口,“之前你在城门设了粥棚,现在只需要将粮食运到那边吧。”
白清逸点点头。
“白厂督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沈婷脸上没有笑意,有些凝重。每当遇到威胁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了逃跑的心思。看看比她更惨的人,稳定稳定心神。
虽然可能有些卑鄙,但却很有效。
“闲来无事,我也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白清逸道,他想再多观察观察沈停。
沈婷便没有说话,将马车交给沈安,自己走出城门,却见粥棚那儿有人乱嚷。
一旁负责秩序的士兵见白清逸来了,便走过来,“厂督。”
“怎么回事?”
“灾民饿了,拥挤的时候,锅倾斜了,一个盛粥的人扶着锅手烫伤了。”士兵道,“教训教训这些灾民,让他们好好排队。”
民众都是饥肠辘辘,一天一碗粥,他们也吃不饱。而人越来越多,有时候排不到队,粥棚就撤了。
一个盛粥的人去看病,只剩下一个,队伍更慢,眼看着就要天黑,往前挤的人也越来越多,士兵们都在维持秩序。
小孩摔倒忽然在地,被踩了好几脚。
沈婷见了连忙走上去将人扶起来,“没事儿吧?”
小孩儿哇哇大哭,“娘,娘,我好疼……”他的母亲正在排队,自然不可能关照到他。
“沈安!沈安!”
“来了来了,主子。”沈安小跑过来。
沈婷把孩子往前一推,“你照顾好他。”
她绕过那些灾民,进入到粥棚中,共有四个灶台,都燃着柴火,一个灶台前站在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盛粥,被热气熏得满头大汗。她掀开另一个锅,里面有满满的粥。
前面的灾民手伸的很长,拿的碗没一个完整的。
沈婷皱眉,拿着铁勺在锅上敲了几下,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盖过人声,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沈婷大喊:“一个个排队,在挤什么都没有!”
一旁的士兵赶忙趁着这个时候,“快点快点,排成两排,一人一碗,有要多的被我们发现,以后都不给粥吃。”
沈婷没做过这个工作,但幸好一勺就是一碗粥,一人一碗。
只要人的碗往前一递,她舀一勺倒进去就可以。
非常轻松。
但这也是一开始,越到后面手越酸。连带肘关节也酸胀不止。但灾民一个个涌进来,她也没办法休息。
白清逸就在她身后,轻靠着粥棚的柱子。福至站在一旁,他看出沈将军有些疲乏,手都在抖,他偷偷瞧了一眼自家主子,却见主子无动于衷。
主子和别的官员相比,或许爱民,但其实骨子里还是冷漠的。
沈婷手真的没了力气,她换用左手,但左手的准头太差,烫到了好几个灾民,他们没说什么,但沈婷心中愧疚。只能继续用右手,左手握着右手辅助。
锅中的粥已经见底,沈婷松了一口气,正要歇一歇。
身后白清逸却道:“福至,换粥。”
“哎。”福至应了一声,将另一个灶台已经熬好的粥倒入锅中。
沈婷:“……我没力气了,白厂督,我见你闲着没事,不如过来施粥?”她揉着手腕,右手累的提不起来。
“将军一介武将都坚持不了,我只是一个宦官,怎能比得上将军?”
沈婷人麻了。她多想告诉他她是女的,力气差不多,她都能舀完一锅粥,他肯定也可以!
但是她不敢。
福至看了看两人,笑笑:“不如,我来吧,让沈将军歇一歇?”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清逸,生怕他生气。却听白清逸轻哼了一声,并未说阴阳怪气的话。福至笑得更加灿烂,抢过沈婷手中的勺子,“将军在一旁歇着吧,让我来。”
沈婷退到白清逸身边,揉着手腕的同时轻轻活动,但短时间内用的太多,很费关节,酸胀的厉害。
她边揉边吸气。
白清逸冷笑一声:“我没想到将军这样多管闲事儿,不过是多等一会儿。将军什么时候这么爱民,我倒是不知道。”
这话说的真阴阳怪气。
沈婷鼓了鼓脸,“有时候只是一瞬间,错过十几分钟,可能就是一条人命。就像刚才那个女孩儿,如果我来晚了,她被别人买走,被一个老鸨,或者被一个坏人带走,说不定就没命了。”
“但这也是她的命。”白清逸神情阴郁。
沈婷好奇的看向他,“你在生气?为什么,因为我救了那个女孩儿吗?”她真搞不懂白清逸这个人,喜怒无常的,刚刚还和她谈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白清逸不说话,脸却像要下雨的天,最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每个人的命,皆有定数,不是你出手了,就能改变。”
他不能奢求有一个像沈停这样的人,去拯救以前走投无路的他。每当想到这个可能,便如万蚁噬心,悲伤与愤恨充斥他的心脏,让人窒息。
沈婷满头雾水,伸手拉住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啊。”
真讨厌,怎么都喜欢当谜语人。
白清逸手腕感受到一股滑腻之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身为习武之人的沈停,手心却没有一丝粗糙之感,便猛然甩开她的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