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捡条命得了,他一掌给刘哑巴脑袋干开花了!看见没,浆子炸我一身!”
但敲人皮鼓的冀人不信邪,冲到赵柘面前就要击鼓。凭他到赵柘的距离,绝对能够给对方魂魄带来无法修复的伤害,就算他有命下山也是半疯。
在这决定性的一刹,赵柘突然对鼓大叫起来:“这鼓皮我见过!”
敲鼓的冀人怔忪霎那,心说我扒的是我媳妇儿的皮,他为啥会见过?又很快回过神来,但就在这一瞬间,手中的鼓被对面人夺走了。
“拿来吧你!”
赵柘两下子将鼓扯烂,同时闻到一股异味。他注意到飞禽扑簌簌地跌落,许多冀人攻势也弱了。
他翻手祭棍子,使吃奶的劲儿才成功,又听见任双在不远处朝他喊:“这毒气封法力,靠你了!”
任双擅长法术攻击,飞禽走兽任意调遣,但论起身手都是蛮力,不像赵柘有真功夫,封了法力照样玩得转。
赵柘飞快地思考,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儿不该是在场之人干的,肯定有人躲在暗处下绊子。
“老赵!”
关曼一声惊叫,吓得赵柘赶紧回头,正看见三童剑刺向自身心口,而任双奔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老瞎子。
赵柘挥棒搪开利剑,也是此时,任双的眼光撞到剑柄的三颗珠子上。
天这般黑,换做其他人根本看不见,偏任双眼神好,这下心里顿时知道坏了。
老瞎子从任双怀中挣扎出来,与赵柘斗得不可开交,三处的人一窝蜂去捕冀人,陈郁把一块巾递给关曼。
“戴上,这儿有毒气,能解,给我三分钟。”
他要去林子深处的隐秘地方,临走前嘱咐关曼:“这三分钟我不能动,你多周旋。”
关曼还没系好巾子,转眼人就急了。
“任双!”她喊得嗓子火辣辣地疼:“你干吗呢!前面是悬崖!”
任双灵魂出窍似的,也不回头,还直勾勾地往前走。
关曼看他再有几步就要踩空,瞬间炸起一身冷汗,双腿也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疯狂地向任双跑去。
她想,四方征战这么久,血流成河也好,尸骨成山也罢,没怕过什么,但身边这几人都是一顶一的重要。
血山这般高,悬崖又陡峭,任双受毒气侵扰施展不开,倘若摔下去,人恐怕回不来了。
风声呼啸,天地苍茫。
关曼忽略了周围的一切,眼前只有一个目标,却在半路被一股力量挡住,紧接着看见赵柘奔过去,死死拽住了任双的后领口。
“啊!”
赵柘再次被关曼叫声吓得回头,这次看见三童剑刺向关曼。他来不及抽身过去,只有抄起棍子,奋力地抛向老瞎子。
“老逼登,给你机会非得找死!”
这棍子名叫“苦修”,是吕牧廉送赵柘的,乃顾青云打造的兵器。
它很有重量,看赵柘耍它特别轻松,但吕牧廉叫人试过,俩壮汉才勉强抬得起来。
它击中老者头部,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钝响。关曼僵硬地立在原地,被溅了一身浆子。
可三童剑没有就此打住,它从尸体的手中脱离,离弦之箭一般刺向赵柘,俨然夺命架势。
关曼对它也有耳闻——原主人身死,三童剑须为主复仇,事成之后,三童的魂魄便不再受困于剑中,得以下阴曹地府轮回转世。
三童剑映射着清冷的月光,白惨惨地晃眼,关曼却只能看见一片血色。
赵柘抬手攥住剑身,手掌顿时血肉模糊,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掌心淌下来,又从胳膊滴到地上,他的身后没有退路。
关曼跑过去拉住剑柄,却因手心细汗一再打滑。她强忍着泪水,与赵柘说:“再坚持一分钟,陈郁就快好了。”
三分钟而已,竟是这般漫长。
“但凡来人踹你一脚,咱仨全得玩完。”赵柘难得一见地露出无邪的笑容,如月般皎洁,他平和地说:“这样,你把剑松开,往后退一退,准备接任双。”
“你会有事吗?”
“不会。”
关曼毫不迟疑地退开,随之看到赵柘松开拉着任双的另一只手,同样攥住三童剑,然后迅速地转身挡到任双面前。
他跃起身,双脚用力地蹬向对面人双肩。
“给老子滚回去!”
任双狠狠地撞到关曼身上,关曼试图抱住他,却随着力道无法控制地踉跄后退,终于跌在地上。
浓云遮住月亮,血山一片肃杀。混乱的打斗声不绝于耳,有惨叫和哀嚎,还有兵刃相接的嘈杂声音,既凄惨又冷硬。
关曼头脑空白,耳畔回荡着赵柘那一声——
“不会。”
她全身都在发抖,精神也濒临崩溃,甚至觉得这一刻她虚空得丢了灵魂,变成了一具干枯的遗骸,好一会儿,才歇斯底里地叫喊出来。
“混蛋!你又骗我!”
她要起来,任双却死死地压着她。他脸色苍白得像死人,口角凝固着诡异的微笑,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在夜色中闪烁出阴森的光,嘴里反复地嘟囔着:“要你死,要你死......”
关曼薅住任双耳朵,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扇在他脸上。
“你给我起来,你想要谁死!他要真死了,老娘跟你拼命!”
任双被打得一激灵,脑子顿时昏沉沉的,丝毫想不起刚才发生过什么,只记得看见三童剑的眼珠,随即听见关曼鬼哭狼嚎地要跟他玩命。
“我靠!”他意识到自己中邪了,加紧手脚并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