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阿九他即是凌瞿生。
“窃贼。”樱红的唇瓣张合道,她没有起身的准备言语间不失盛气。
“喔,这次又偷了你什么。”凌瞿生冷俊的脸上露出丝愉悦,感觉到她已放下对自己的防备不再装作陌生人。
“还我红玉。”吟长质问得理直气壮心神也完全放开,他覆在眼前的手微瑟缩,仅仅须臾又恢复如常。
“可我又没近你身如何窃玉。”凌瞿生压低身轻轻回答。
低低的笑声在身旁响起,吟长脑中挥散不去他分明想说偷香窃玉的念头,又惊奇其明显外泄的情绪想看个究竟。
她去推蒙在眼上的手,谁知他遮掩得严实完全推搡不开,眼睑摩擦过男子手心的粗茧,吟长心头暖意渐甚。
低沉悦耳的笑在耳边继续荡漾,激起她疯涨的好奇,指间凝具灵力去抓他手腕却被巧妙避开,一击不得她攻击的范畴更大,手脚并用踢、打、撞齐齐用上。
凌瞿生不备这丫头全无章法的攻击不得不脱手抵御。
眼上的压制刚松开,吟长迅速起身还没看清来人模样,一抹白影已窜至身后,他的手环过她颈项牢牢扣着肩迫使其不能转身。
凌瞿生左手困住她,右手提防吟长再次偷袭,接着一字一句缓缓言。
“现下大抵是能偷了。”两人几乎贴身而立,他嗅到她墨发间皂荚的清香。
闻此,吟长不假思索低头一口咬上对方禁锢自己的手臂,直至白衣下隐隐有血痕才松口,如此孩童厮打般的还击让自己心中舒畅,还没得意肩颈一阵刺痛,他竟以牙还牙。
自己咬人时隔着衣物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现下颈侧袒露吟长能感觉到凌瞿生温热唇瓣碰触到的肌肤滚烫,忘了呼痛,待被松开时一抹咬痕在细嫩的皮肤上印得殷红。
“对你不辞而别的惩罚。”他在吟长耳边狠狠道。
身后勃然变色的人让吟长几分无措,即便故人重逢这处境也从未在意料中,她离开对他的影响一至于斯吗。
惊诧间压制突然消失,白衣飞扬越出门外不知所踪,只留吟长呆愣的站在房里,下意识抬手抚摸颈项,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若彤来唤她,才低首看到一枚红玉短哨挂系回自己腰间。
雪域商会大厅中闲散饮茶的三人看到寰王归来颇好奇,半日候着无非是想瞧瞧殿下如愿以偿后的模样,显然让他们大失所望。
“你们都很闲。”凌瞿生迈步踏入,冷峻的气息一如从前。
蓸言最先起身,公子白衣上的点点腥红并不醒目却被他瞧见,其余两人也没漏看,一次两次接连见血寰王心中此女是否过于彪悍。
曹言和徐三达成默契,日后定不能得罪“狄小姐”,一个主子已经够恐怖再来个得他偏宠之人,但凡开罪了不知会埋骨何处,至于覃云赫从来不知死活。
“殿下,我们的人回来了。”覃云赫正色回禀。
“有何发现。”
“跟踪我的黑衣人进了宫。”
四人神色凝重赤离王宫是他们不想涉及的地方,毕竟寰王是皇子又手握军权,太接近异国的权利中心,难免引得朝中无端猜疑。
“珊宁快到了吧,等她来便请见赤离王。”说罢凌瞿生拂袖而去。
他走后覃云赫搭上徐三的肩问。
“你跟着你家少爷最久,可曾见过其十分高兴的模样。”
徐三嫌恶着甩开肩上的手,完全没有搭理这人的打算,脑中却想起十年前京都元宵夜,自己确实从没看到少爷开怀大笑,却唯一次见过少爷自虐后的颓然,那是他从不曾想过会出现的情形,以致当时震惊程度堪比山崩。
另一边吟长刚回到宫中,新搬入的寝殿内已有人候着,两男子对首而坐并不交谈。
她走近毫无意外是禹之与轩昊初,不知从何时起议事商谈的场地默定为自己寝殿,虽然公主时时盯着溯雪殿,但他们两人每次总能掩人耳目悄无声息的来去。
“阿姐,你没事吧。”禹之今晨收到若彤消息,知晓人在出奉原君府后遇袭,让他对轩昊初有些不满。
碍于王子的身份他多数时间困于宫中,不能像以前阿姐的侍卫一样跟随左右,三年虽将赤离形势掌控,却多是他们居幕后让一个女子每每涉险。
“这不是好好的,你们怎么来了。”吟长在桌旁坐下。
“可有受伤。”轩昊初关心道,他语声润泽面容柔和。
“小伤而已。”她不甚在意的答。
“在哪我看看。”禹之说着要动手上来查看被一掌打回去。
若彤适时化解尴尬,说明伤在腰上要看怕是不妥他才放弃,心疼的模样显露无疑。
“此事大祭司所为。”轩昊初一语中的。
其实并不难猜,结合昨晚的种种遭遇,还有近来朝中形式,目前最有可能动手的人就是他,只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十之八九。”吟长道。
“他倒是心急。”禹之说。
近年来赤离王的身体越发病弱,因此更为偏信天道命理,涉及重大政务皆先请天意,以致诸多事宜全凭大祭司一人左右,权利握于手中时日久了便容不得人忤逆,但凡对他所施法政有异议者皆无善果。大祭司动作越发不规矩,野心也日益彰显,估摸着隐忍的时日不多了。
吟长一日未进食就着桌上有的糕点吃几口,轩昊初将她多拿了两块的芙蓉糕递到跟前。
“你们就是来问平安的。”她擦拭掉嘴角的糕粉说。
禹之摇摇头,早晨得到消息时就已知阿姐平安,此时两人同来还有另一个情报,祭祀殿中最近人员日增,私下查探到的几人都不曾载入宫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