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少爷!” “谁会记得,我的父亲,在寒堡被攻破后不肯投降,他的头颅被吊在寒堡的城门前,整整一个月!我把他解下来的时候……而我每天进出自己的城堡,都会看见那个该死的城门!“ “溯光之剑贺拉斯王子,深入埃克斯特的重围,英勇不屈,死战不退,身受十一创,壮烈捐躯——何等光荣!但是又有谁会知道,我的兄弟们,亚伦德的儿子们,一直到死,都紧紧护卫在他的身侧!罗翰、库尔还有诺兰努尔!” “星辰王子的遗体被庄重地抬回王都,而他的身旁,我的兄弟们却被埃克斯特的刀斧手活活砍成了肉泥!我只能在事后,把那堆混着泥土和血肉的粘稠肉碎,捞回来下葬!” “有谁记得他们!” “我姐姐和妻子的马车,失踪在兵荒马乱的野外,十二年里再也没有音讯,关于她们,我做了无数的噩梦——天知道她们遭遇了什么!” “你居然还敢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当继承人?你觉得我为什么把自己七岁的女儿送往终结之塔?是为了培养她做继承人吗?狗屁!我把女儿送去终结之塔——是害怕当我不在的时候,米兰达会被饿红了眼的饥民们,翻过已成废墟的寒堡,活活吃掉!” 凯瑟尔五世紧紧地闭上眼睛,大厅里不少人回忆起那段岁月,不由得低下头颅。 只听瓦尔颤抖着道:“经历了那样的地狱,五年前的荒漠战争,你,凯瑟尔·璨星,怎么还敢嫌我们兵力少?嫌我们的军队不如五年前壮盛!嫌我们连骑兵都凑不够五个冲锋队!” “你以为我恨的人是你?你以为我恨你没有娶我的妹妹?恨你辜负了她,让她成为了终身不嫁的祭祀?” “不!” “我恨的是璨星!是你们这个该死的家族!” “一切的灾难,都是你那个有妄想症的白痴父亲,是你那个把无礼当幽默的叔叔,是你那个心思阴沉的王长兄,是你那些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又一无是处的兄弟们,是你这个生来就流着帝国暴君血液的,至高国王的错!” “是这个,总是跟灾祸搞在一起的璨星家族,为星辰带来血色之年,带来这样的地狱!” 灾祸? 跟灾祸……搞在一起? 泰尔斯悚然一惊,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基尔伯特。 但后者只是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以为自己是某种悲情君主?只剩一人的璨星王室?不!”瓦尔疯狂地咆哮道:“你从来在乎的,就只有你自己,你的意志,你的世界!你以为,自己走到今天都是为什么?你们在血色之年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就跟你那该死的父亲一样,你和他,都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带来什么,但你们从来都不在乎!” “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封属,没有关心过自己的臣民,没有在意过身边的人——铁腕王!他们这样叫你的时候,不觉得讽刺吗——你哪里是铁腕,根本就是冷血!” 情绪达到顶点的瓦尔,凄然绝望地咆哮着: “萨里顿和诡影之盾,为什么不把你们一次杀光呢!” “如果不是你们把那怪物带回来……” 国王猛地睁眼,断喝出声: “够了!” 凯瑟尔神情激动,怒斥着亚伦德: “瓦!”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一样笨,一样偏激固执!” 凯瑟尔死死盯着瓦尔,眼中复杂莫名。 “你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事情。” “你就像块愚蠢的钝木头,无知得可笑。” 瓦尔喘着气,怔怔地看着国王。 “卫兵,”国王颓然地坐下,疲惫地道:“把亚伦德公爵押去地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