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阿拉卡咬着牙呼出一口气,满脸的凶悍和狰狞,转身一个剑柄,把那个敌人顶了一个趔趄。 “观察后方的情况,伺机突围回要塞!”满脸鲜血的阿拉卡在甩剑的同时,低头避开一道斧刃,大喊着下令。 “恐怕很难!”一名卫队的军官奋力把一个凶悍的埃克斯特人顶回去,回报他:“一半以上的敌人都堵在我们后面!” “坚持!他们只是仗着第一轮攻势的士气!” 阿拉卡咬着牙踹倒一副盾牌,一剑刺中它主人那狰狞怒吼的脸,左手适时一挥,小臂挡开一记长矛,擦出鲜血。 但与此同时,一道斧刃向着他的头砍来,阿拉卡沉稳地低头闪避,斧刃带走几根头发。 执着单刃剑的怀亚赶到,他长剑送出,无回之锋发动,反手切开对手的喉咙,自己却被斧刃擦伤了肋部,痛哼一声。 他的身侧,一位同袍因为救护他,被一锤子敲碎了脑袋,红白飞溅。 “少用那些无聊的剑术,收起你那漂亮的姿势!”阿拉卡一剑格住斩向怀亚的一道直刃,愤怒地大吼:“在战场上,极境高手也不比普通人强多少!” “不过是站多十几分钟,多杀几个小兵罢了!” “每一次攻击都存点力气,留出闪避的余地,老老实实地劈刺和躲闪!” 一个步兵被击飞了兵刃,狂吼着想要冲上来抱住他,阿拉卡毫不犹豫地单手持剑,一拳揍上他的脸,凶猛地一击肘击把他轰退,隐约可闻对方肋骨碎裂的声音。 “不然就撤到后方去,别当累赘!” 伤势未愈,又添新伤的怀亚,只得咬着牙羞愧退后。 一道怪风突袭而至,刮起雪粒,几个补上来的埃克斯特步兵不禁抬手护眼。 阿拉卡狂吼着双手挥剑,适时地斩开一个人的盾牌兼胸膛,然后突刺进另一人的腹部。 “这异能倒是不错……”阿拉卡抹了抹脸上的血,皱眉看着罗尔夫的单手袖剑:“但那玩意儿也能上战场?” 一只手臂骨折的哑巴罗尔夫无法分辩什么,但他确实感受到袖剑在战场上的无力——在没有护手的情况下,每次挥剑,都可能是与自己的手臂道别。 他只能以异能来支援作战,袖剑用作防身。 阵形的另一侧,威罗·肯躲在一名剑盾兵的后方,左手架住一记剑击,右手一枪送出盾牌之外,刺进敌人的侧脸。 一位士兵被斩断了右手,他持着盾牌咬着牙退后,却在迈出第一步时,就被一道飞斧砍进了胸腹。 另一人补上前去。 “你是个医生,至少做点什么吧!”威罗焦急地对着身后蜷缩着的拉蒙大喊道。 “我又不是军医!”拉蒙瞥了一眼四面八方的敌人,抱着头大喝:“而且那个王子没说还有这一幕!” “早知道我们该带些长枪兵出来!”埃达守在泰尔斯周围,看着周围的情况,叹息道。 她毫无防御力的弯刀只适合小规模的作战,除非直击要害,否则砍在甲胄上的伤害也不够,而在人挤人的战场上也不可能最大限度地闪躲。 早知道,应该带上父亲那把号称能破甲的双手大砍刀……那是很久前,古精灵王国近卫队的标准配备。 “没人预想到会有这场战斗!”暂时没有敌人突破到第二排以后,但普提莱仍然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泰尔斯,焦急地叫道:“这不合理!” “战场上没有什么不合理!”阵形的最前方,阿拉卡疯狂地挥舞着大剑,身上已经多了一道伤口:“活下来,就是合理!” “顶住第一轮冲击,他们的攻势会有弱下来的时候,找机会突围!” “否则我们都会被生生耗死在这里!” 阵势的最中心,泰尔斯趴着躲在士兵的身影里,急促地呼吸着。 他心中慌乱不已。 泰尔斯想要平复埋在雪里的双手,让它们不再战栗。 但在数千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碰撞声里,他的小臂就像失控脱缰的野马,不顾主人的意志,在无尽的厮杀声里不争气地抖动着。 该死。 泰尔斯颤抖着牙齿和嘴唇,为自己的第一次战场表现羞愧不已。 快冷静下来。 但似乎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样子,身旁的士兵都紧张地环顾四方,生怕层层叠叠的防线从哪一个方向突然被突破。 一道惨嚎传来——那是一名星辰士兵被腰斩的声音。 泰尔斯瑟缩着闭上眼睛。 冷静下来啊! 就在此时,那道已经熟悉的波动从心脏蔓延开来。 周围的世界好像安静下来了。 泰尔斯瞬间掌握住全身上下的情况,他清晰地体会到,究竟是哪些肌肉在颤抖。 他在那股波动的帮助下,有节奏地深呼吸。 他安抚那些肌肉,终于平息了不自觉的颤抖。 心脏和呼吸都平缓下来。 但这还不够。 泰尔斯无比缓慢地转过头,在仿佛同样减慢了无数倍的时间里,死命地思考着。 要怎么脱离现在的困境? 不,我根本不懂军事,那是阿拉卡和索尼娅的专长。 我只能从更综合、更根本的地方去思考…… 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