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其他人都呆呆地看着拉斐尔手臂上的那个恐怖黑洞,怔怔地听着黑先知如在耳边响起的嗓音,完全反应不过来。 泰尔斯的思绪停在拉斐尔手上的烙痕和其下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东西上,小滑头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看都不敢看那个黑洞一眼。 怀亚脸色难看地挡在泰尔斯身前,不自觉地按住了腰间的单刃剑,罗尔夫的表情都掩盖在半块面具下,但他不断抽动的眉头说明了一切。 科恩睁大了眼睛,震惊万分地看着旧友的这副怪异模样,米兰达则死死盯着拉斐尔的手臂,呼吸紊乱。 “通讯类别:飞鼠,”拉斐尔似乎很虚弱,他脸色苍白地直起身子,一边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一边对手臂上的那个诡异黑洞说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白手套沾血,双刃枪已断。” 泰尔斯微微蹙眉:这是暗号? 拉斐尔的话音落下,牢房里顿时沉寂下来。 突然,那个黑洞周围的利齿突然蠕动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呼吸一紧,怀亚甚至紧张得连手里的剑都出鞘一截。 下一刻,那道缥缈幽远但是清楚明晰的声音,随着黑洞的动弹,再次从拉斐尔的手臂里传来: “谁在场?”黑先知的嗓音冷冷地道。 拉斐尔抬起头。 “第二王子,他的随从们,”拉斐尔的红色眼眸扫过王子和他身后的人,又扫过科恩和米兰达,眼神复杂:“以及我先前所说过的两人。” 黑洞又安静了下来。 “殿下他,”拉斐尔的呼吸平稳下来,刚刚从手臂上打开黑洞时的虚弱似乎渐渐消逝无踪:“要求获知‘龙血’。” 泰尔斯忍下了对那个恶心的、带利齿的黑洞的反胃感——自从认识血之魔能师后,他对于恶心的耐受力就大大增强——王子喘了一口气,蹙起眉头抬头问道: “这到底是什么?” 黑洞的内部什么都看不见,唯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但泰尔斯知道,里面绝不是拉斐尔的手臂或血肉。 昏暗的灯光下,王子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黑洞,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那是……莫拉特的声音?” 拉斐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回答他的,是那个再次蠕动起来的黑洞。 “泰尔斯殿下,”沙哑的嗓音传来,却换了交谈的对象:“您知道我是谁吗?” 所有人的眼神都转向了第二王子。 拉斐尔对他点了点头,将手臂上的黑洞对准泰尔斯。 泰尔斯没有看那个黑洞,而是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摒除大脑里的任何杂念,忘记在闵迪思厅里的那次不愉快相遇。 “当然,汉森勋爵,”泰尔斯睁开眼,对着那个黑洞冷静地道:“印象深刻,不敢或忘。” 其他人表情各异地看着这一幕。 黑洞又是一阵蠕动,里面传来莫拉特嘶哑苍老的冷笑声。 “别紧张,殿下,我并不在您身边,”黑先知的声音犹如毒蛇吐信,让人心中不安:“当然,您也可以当作我就在您身边——如果这能让您安心的话。” 泰尔斯露出一个尴尬而难看的笑容。 尽管他不知道黑先知能否看见。 “那么,您想知道些什么呢?”黑先知缓缓道。 “十五分钟,”拉斐尔在一旁默默提醒:“别忘了,他们的下次巡视。” 我想知道什么——泰尔斯微微捏拳,大脑迅速运转起来,一幕幕画面在他的眼前闪过。 “一切,”他抬起头,毫不犹豫地道:“关于这次伦巴的行动,关于努恩王的死——我想知道秘科所掌握的一切。” 黑洞里传来吃吃的笑声。 科恩和米兰达对视一眼,表情十分不自在。 “好吧,”终于,黑先知的嗓音明快起来,尽管依旧让人不快:“我该从哪儿说起呢。” 泰尔斯没有说话,他在等待莫拉特。 “嗯,有一个不错的时间点,”那一头的黑先知轻轻道:“血色之年。” 再次听见那个名词,泰尔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怦怦跳动。 米兰达和拉斐尔齐齐抬头,默默地对视一眼,读出只有彼此能理解的情绪。 “在星辰最困难的时候,一位黑沙领的伯爵带来了埃克斯特的国书,或者说宣战书,”黑先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嘶哑难听,但却出奇地沉稳:“那位伯爵刚刚在北地声名鹊起——他遵循传统而残忍的北地古风,跨过自己兄弟的尸体,夺取了黑沙大公的继承权。” 泰尔斯感觉到小滑头抓着他的手微微一紧。 “当他对着整个宫廷说出努恩的要求,当巨龙与星辰的战争已经无法避免时,”莫拉特的话继续传来:“先王扣押了那位埃克斯特的来使——黑沙领继承人的身份,想必很适合作为战争的筹码。” 泰尔斯微微捏拳,伦巴在马车里所讲述的那个故事,截断在他出使星辰的那一天,但王子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能在黑先知的口中听见后续。 只听黑先知继续道:“但是,一位睿智的殿下在结合秘科的调查后断定:龙霄城的目的就是借我们的手来处死查曼·伦巴——努恩王大概很痛恨他这位弑兄的亲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