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怕黑!” 欲哭无泪又惊骇欲绝的泰尔斯无言以对。 前方的克兹骂骂咧咧地跳下一个斜坡,带动气流,周围一阵寒意袭来。 泰尔斯只得哭丧着脸,把不灭灯挂上胸前,一脚在前,双手撑后,跟着滑下斜坡。 这一次,他睁大眼睛,狱河之罪流动得越来越快。 “我记得只要走过这里……” 泰尔斯心不在焉地听着,但就在快滑到斜坡底的时候…… 他仰面相对的,顶部的岩壁上,突兀地出现了三个人影! 老人,女人,男人。 正在下落的泰尔斯浑身一颤! 他的耳边再次传来低沉而诡异般的耳语。 【你是……我是……我们是谁……】这是老人的呼唤,北地口音的通用语里充斥着迷惑。 【汝即吾等……吾等即汝……】这是男人的低语,满满的古帝国文,用语典雅,却诡异非常。 他们贴在岩壁上,尽皆双目惨白,状若死尸,牢牢瞪着他,在黑暗中清晰无比! 其中那个女人还向他伸来干枯的双手。 【为什么……】 【为什么,你在,那边……】 这是通用语,但语法复杂,充斥着泰尔斯没听过的口音。 话语里头带着撕心裂肺的寒意,与歇斯底里的痛苦: 【我的……爱人……】 【为什么……不从……战场……归来……】 棕灰色的指甲掠过泰尔斯的脸,带来彻骨的寒意。 “砰!” 吓呆了的泰尔斯一屁股着地,摔得结结实实! 这都什么鬼! “操!” 泰尔斯忍不住开了粗口,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他爬起身就向前跨步,只想离头顶的人影远一些。 这特么什么鬼地方! 气喘吁吁,在黑暗中慌不择路的泰尔斯一头撞上了正在回忆路途的克兹。 “你疯了吗!” 女裁缝被他撞得脚下趔趄,一脸怒意地回头:“我发誓你要是再……” 但她没能说下去。 两人都感觉到了:他们脚下的地面微微一晃。 克兹的吐槽和泰尔斯的呼吸齐齐一收。 与此同时,黑暗中的岩层传来了吓人的响声: “喀拉” 两人的脸色齐齐刷白。 “喀啦啦” 这? 泰尔斯仔细倾听着这吓人的声音。 这好像…… 好像是,岩石开裂的声音? 几秒之后,裂声越来越大! “刷剌剌……” 两盏不灭灯提供的微弱照明下,克兹和泰尔斯大眼瞪小眼。 克兹脸色苍白地摸了摸头顶: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落到他们的头上。 “糟糕。”她只来得及蹦出这个词。 地面又是猛烈一晃! 惊惶的泰尔斯一把抓住旁边的岩石,才没摔倒。 感觉着地面的晃动,克兹好不容易稳住平衡,脸色大变:“妈的!” “一定是哪里又塌了!” 话刚说完。 “砰!” 开裂声和晃动声变成了刺耳的砸响。 就像某块巨岩坠落在身后一样。 女裁缝表情难看,她顾不上数落泰尔斯,把不灭灯往脖子上一挂,手脚利落地攀上路途:“快跑!” “咚!” 一道巨岩,砸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矮坡上,向下滚落。 泰尔斯心中一震,知道现在不是怕鬼的时候。 王子顾不上保留体力,他呼唤着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死命催动着浑身上下的狱河之罪! 轰! 狱河之罪愉快地冲上头顶,漫溢全身。 感受着血管的搏动和肌力的充盈,感受着比白昼还清晰的视野与洞内空气的潺潺流动,泰尔斯猛踩地面,瞬间起身! 他扒着岩壁,顺着克兹的脚步死命直追。 地面又是一晃。 很快,周围的声音变成震耳的轰鸣,配合着岩层和地面的震动,一齐传来! “轰隆隆……” 王子惊恐万状地赶上克兹的脚步。 “轰!” 岩石坠落的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似乎近在咫尺。 “搞什么……” 泰尔斯死命跳过一个浅坑,扒住一块上坡的岩层,在轰鸣声中咬牙大喝:“这个破地方……之前也是这样吗?” 地面又是一晃,泰尔斯一个没站稳,趴倒在地上。 他的不灭灯砸在岩壁上,随着破碎声瞬间熄灭。 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逃命要紧! 头皮发麻的泰尔斯重新撑起身子,三两步跨出几米的距离。 在地面的猛烈摇晃下,他摔了不知道多少个狗吃屎,却只能死命向前!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