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谢谢,我没事,没关系,就是我得……该死,这椅子才订做好没多久……” 泰尔斯握住米兰达的手,借力从断裂的椅子里挣扎起来。 米兰达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孩——也许现在是少年了,看着他正表情丰富、狼狈不堪地扒拉着散架的椅子。 这让她想起七年前的皓月神殿,那个满身脏污站在木箱上,却仍然挥舞着稚嫩的小拳头,哇哇怒吼“你们来吗”的小男孩。 米兰达不觉微翘嘴角。 “好吧,我放弃,下次得让他们找别家木匠……”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泰尔斯只能无奈地举起双手,宣告椅子的寿终正寝。 少年公爵抬头的瞬间,米兰达的笑容消失了: “现在,殿下,我们能回正题了吗?” 正题。 “什么?噢噢,对,没错,所以我们刚刚说到的事情是……” 【你想娶我吗?】 念及此处,泰尔斯神情一肃,声音低沉下来: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米兰达·亚伦德女士?” 娶米兰达? 感觉像是……他曾经用来威胁别人的筹码,嗯,成真了? 下一秒,他仿佛看见拉斐尔·林德伯格出现在他面前,双眼泛着红光,露出不怀好意的冷笑。 这让泰尔斯面色一紧。 面对神情紧绷的公爵,米兰达面色如常,沉静如昔: “不,这不是玩笑。就算是,也不好笑。” 看来你也知道啊。 那一瞬间,泰尔斯在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其中包括“她在跟那个荒骨小子合伙报复我”),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腰板。 “好吧,如果不是开玩笑,那我的建议是:我先去找巴伦西亚嬷嬷和马略斯,也许还包括后勤翼的史陀,我们得开会研究研究星湖堡周边的民生问题,特别是传统手工业产品的质量监督,顺便处理这把椅子——或者说它剩下的部分。” 米兰达没有说话。 “至于你,从断龙要塞的常备军营来访的亚伦德女士,作为宣传军民一家鱼水情和中央北境心连心的典型范例,去后厨要杯马黛茶,然后……” 泰尔斯大手一挥,坚决果断指向门外: “酒醒了再来找我。” 开玩笑,本公爵身处要职,重任在肩,日理万机,手头还有世界末日和尾椎疼痛这样影响深远的大事要处理…… 可是米兰达没有走。 相反,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泰尔斯一番,就像在检查货物。 “但你还没回答我。” 女剑士言语清冷,目光逼人: “你,泰尔斯·璨星,你,想做我的丈夫吗?” 我他妈—— 不,不,不。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不断提醒自己现在是星湖公爵了,要保持应有的礼貌和风度,注意说话的节奏: “我他妈做你妹啊。” 米兰达顿时一怔,不明所以。 但下一秒,泰尔斯就一把扣住女剑士的手臂,把她扯到一边。 “你疯了吗?” 泰尔斯压低声音,警惕地看着门口: “我和你成婚?你知道这话光说出口就会引来轩然大波吗?璨星和亚伦德,复兴宫和北境,这里头的干系……” “你知道在这里说出的话传到外面会变成什么样吗?你又知道王国秘科里都是谁在负责收集和处理这些消息舆论吗?” 米兰达看着他的样子,表情不变,却缓缓松开了剑柄。 “你跟以前一样,王子殿下,”女剑士冷哼回应,“一旦紧张起来就格外多嘴,还净是些别人听不懂的疯话。” 我紧张?我多嘴? 那是你没见过“王子的屁屁”。 泰尔斯原本面色生寒,但他看着米兰达的样子,想起当年他们同生共死的画面,特别是想起她的身世遭遇以及她父亲的不幸,不禁叹了口气。 “好吧。” 泰尔斯把她扯到窗边,离门口越远越好,这才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 “说吧,发生什么了,是分手纪念日还是报复式出轨,你就这么着急要另结新欢?” 米兰达细细地盯着他,皱起眉头。 “嘿!可别是拉斐尔·林德伯格先生偷偷去红坊街撩骚。” 泰尔斯一拍手掌,带着老怀甚慰的心情讽刺道:“结果留下了记录和目击者,被你发现了,要分手?” 见泰尔斯来来回回刻意用另一个名字岔开话题,米兰达冷哼一声。 “这跟他无关。” 泰尔斯耸耸肩: “当然,抱歉,我的错,忘了你是个独立的姑娘,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拿别人特别是前男友的过错惩罚自己,更不会麻烦别人——” 但米兰达神情一冷,她从行囊里抽出一封信和一幅画像,扣到泰尔斯的怀里: “倒跟你有关。” 泰尔斯愣住了。 他低头展开怀里的信件: “这是……” “你‘亲自’发来的问候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