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踪迹到这附近就断了,这里人少,连目击者都没有,我们……我们搜索不到。” 那为什么不继续搜? 马略斯转过身来,跟另一边的雨果·富比掌旗官对视一眼。 为什么还愚蠢到跑来回报,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辛苦了,”马略斯沉稳回复,“试试其他方法,比如本地的人脉关系?” 孔穆托点点头,转身离去。 “勋爵!” 二等先锋官,奥利·奥斯卡尔森急匆匆地奔来,跟孔穆托交错而过。 “哥洛佛先锋官一路画下的先锋翼暗号,这里是最后一个了,”他颇有些不忿,“我们没能找到下一个——该死,他明明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那你们就应该掘地三尺才对。 马略斯点了点头。 哪怕挖到狱河,挖到天国,也该把他们挖出来才对。 为什么还在这里抱怨? 还一副气急败坏,好像这能有什么帮助的样子。 是等着人来安慰他吗? “不要心急,”马略斯语气沉稳,令人安心,“事出有因,找找街巷的暗门和秘道,也许他逃进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小路。” 奥斯卡尔森深吸一口气,得令离开: “是,长官。” 马略斯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纹丝不动,任由夕阳投下的阴影盖过半张面孔。 一只黑色的信鸦掠过头顶,盘旋两圈,直到身侧的雨果·富比捏着一块定向石,举起手臂,让它降落下来,取下信鸦腿上的信件。 “詹恩公爵的巡游已经结束,他正在回宫途中,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掌旗官富比看完这封简信,表情严肃,“卡奎雷警戒官再三催问,阿什福德管家也来了,真怀亚,嗯,我是说怀亚侍从官在那边想办法拖延,但是我们,恐怕瞒不下去了。” 草。 马略斯默默地道。 “让侍从官告诉他们,希莱小姐邀请殿下共度良宵去了,”马略斯面色不改,沉稳如故,“虽然他们自己也能查得出来。” 他那位麻烦又不听劝,偏爱自作主张的殿下,这一路上,无论是那个以前做混混的哑巴,还是外交大臣的儿子,甚至包括那个一身麻烦的亚伦德姑娘,那个一看就知道背后不怀好意的黑狮崽,他尽收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让整支队伍驳杂不纯。 遂有今日窘迫。 他居然还色迷心窍,跟凯文迪尔的女儿混在一块儿,连D.D都看得出来那女孩儿秘密颇多,不是省油的灯…… 富比点点头,速写了一则信息,重新放飞信鸦。 几分钟后,马略斯的老部下,特等传令官许尔勒·托莱多前来复命,他摇了摇头,表情羞愧。 “对不起,勋爵,还是没找到……我们,我们让您失望了。” 马略斯轻叹一口气。 不,不,确切地说,你们让王国失望了。 “辛苦了,”马略斯回过头,好言劝慰,“事出意外,情况突然,这不是你们的错。” 至于我,嗯,我本来就对你们不抱希望。 这帮废物。 酒囊饭袋。 这么久以来,被那个死皮赖脸毫无威严的软糯主子,养得吊儿郎当,锐气尽失。 包括他,托蒙德·马略斯自己。 简直丢尽了王室卫队的脸面。 马略斯露出笑容,鼓励地拍了拍托莱多的肩膀: “继续搜寻吧,告诉兄弟们,尽力而为就好。” 等回了星湖堡,他要给这帮人增加三成的训练成本,减少一半的假期…… 上三倍有余的训练量。 直到操练死为止。 如果他们还有命回到星湖堡,没有因失职,被伺机已久的沃格尔副卫队长关进白骨之牢直到老死的话。 “草。” 富比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 托莱多一阵疑惑: “掌旗官阁下,什么?什么草?” 雨果·富比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马略斯。 顺着掌旗官的眼神,守望人蹲下身子,轻轻勾起地上的一束荒草。 下一秒,他手中这束荒草肉眼可见地变黄、萎缩、变黑、干瘪,最后垂顿下去。 一触即成粉灰。 “这草枯得有点快啊。” 托莱多看着那束荒草留下的粉末,惊讶道: “翡翠城特有的品种吗?” 不。 不是“有点快”。 是反常地快。 马略斯抬起头,眼前的荒草,或远或近,或快或慢,都有渐渐枯萎的迹象。 他深深蹙眉,表情凝重。 而他确定,这绝对不是翡翠城的品种。 “托莱多,把兄弟们召回来,所有人。” 守望人神色不改,只是下令的语速快了一些:“调查这些荒草枯萎的位置,找出发源点——就像火灾一样,总有个起火点。” 虽然疑惑,但托莱多毫不犹豫,他向远处做了个手势。 收队,集合。 高处的伊塔里亚诺收起望远镜,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