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算什么,不过是个替代品,真以为皇上爱的是你?你就长的狐媚子模样,只能一时蛊惑人罢了!”她俨然有破罐子破摔的癫狂,再不维持贵族矜持的脸面。她嫉妒曲香凝的容貌和运气,如果是她的话,断不会让皇上伤心。
江文瑜越是恼羞成怒,则显得曲香凝泰然自若,她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语速不疾不徐,像是在嘘寒问暖:“只要皇上在意我,就足够了,不像某些人,私下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也得不到男人的心。不过,江昭仪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本宫的呢?莫不是要无视阶级和宫规,妄想踩在本宫头上?”
“你少拿身份压我,曲香凝,我都查过了,你只是个乡下野丫头,根本没人护着你,也就只有皇上把你当个宝。”气氛已剑拔弩张,青儿在旁大气都不敢喘,她紧紧盯着江文瑜动作,如果她要行凶,她就冲过来撞她!
“皇上驾到!”大太监纤细的嗓音拉长,声音清晰传了进来。
江文瑜先是一慌,嫉妒瞥了曲香凝一眼,随后想到什么又暗暗一喜。门外传来男子的脚步声,江文瑜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迅速扑倒了门口。
“皇上,救救臣妾!明华娘娘她想——”
江文瑜还未碰到人,便被一柄乌黑长剑拦了下来,她抬头一看,见是许久不归家的堂兄江慈白,脸色更是煞白。
张舒樾越过江氏堂兄妹,径自迈进屋里,他和端坐着的曲香凝目光相撞,最先是青儿跪下请安:“皇、皇上吉祥,娘娘她身体不适,故无法给您行礼。”
“嗯,免了。”少年帝君意外地好说话,在曲香凝的注视下,张舒樾走近,坐在了她身侧。
曲香凝也不主动搭话,过了一会,张舒樾道:“半个月后,朕册封你为皇后。”
“陛下!”屋外女人近乎歇斯底里,再精致的妆容,崩溃起来也如疯子。
“慈白,拖下去。”
“是。”看着小堂妹如此狼狈模样,江慈白也于心不忍,又想到惹皇上龙颜大怒下场都不会好过,他一狠心拽起江文瑜,“别犯蠢了,皇上心意已决,又岂是你能左右的!”
没过一会,彻底平静下来。曲香凝挥手让青儿给皇帝沏茶,温声开口:“才半个月,是否有些仓促了?”
张舒樾右臂放在檀木桌上,手指轻扣桌面,说明他心绪凌乱不安,他开口解释:“一个月后太皇太后回京,势必会阻挠,所以越快越好。不必忧心,朕不会再让她来烦你了。”
最后一句承诺对曲香凝没什么作用,她直视皇帝的眼,“皇上的烦心事不止这一桩,可向臣妾倾诉,也许会好受一些。”
张舒樾没料到她突然变得这般善解人意,眼神掠过惊讶,又很快掩饰好,意味深长道:“看来你最近静养得不错,心态也平稳些许,也懂得……为朕着想了。”
曲香凝弯起琉璃眸子,似笑非笑,意有所指:“许是在阎罗殿里走了一遭,就懂得珍惜身边的事物了吧。”
张舒樾看着她难得的清丽笑靥,仿佛看到多年前安慰自己的那个人,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加快起来。很快他又压下内心悸动,变得冷漠无情,“不必,朕的皇后就好好守在宫中,不用劳心太多。”
他也不多待,客套话也没说太多,离去的背影有些匆忙。
曲香凝笑意更浓。看似孤狼的少年帝君,意外的有些纯情呢。
他在七八岁最为无措懵懂的年纪遇到了关怀他的人,付诸了一颗真心之后,得到的却是背叛,这样才让他内心脆弱,受不得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