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同意。”韩刻没有多做考虑就直接否决了。
“出去见识一下是好事,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何况,辰纱也听您的话,把这万卷书读完了。”和韩刻对话的自然是李墨。
“你们都想得太简单了,人间的险恶,岂是能只凭想象就能猜透的,这也太自以为是了。”
“人生终会遇上许多劫难,无论什么人都避免不了天意。我们现在还有能力和机会去试错,莫非要等到老无力之时,才去面对吗。”
“不是什么事都有试错机会,人有错一步,就有可能毁了一生。”
“但总是需要尝试的,原地踏步等同于等死。”
“够了,李墨,你对这事如此上心,莫非是相对我家辰纱动了什么歪念吗。”
“那世伯你又是否知道,辰纱是不想让您担心,所以没有得到您的批准连城门都不出。不想辜负您的期望,所以即使是不感兴趣的书画文识,也用心学习。她虽然是有些叛逆,但无时无刻都会为您着想啊,您真的就不能也为她着想一下吗。”
李墨的一番话让韩刻无言以对,韩刻虽然长得严肃威武,但绝对是个讲道理的人。李墨句句都说到了韩刻软出,即使还有很多话可以辩驳,但此时却不想再说什么。
“世伯无非是担心辰纱受到欺负受到伤害,这是人之常情。其实只是让辰纱出去游历一下的话,还是有很多稳妥办法的。”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韩刻的话语变回冷静。
“是的,过几天我会先随大部队回府看望父母兄弟,之后再独自出行游历。从寒商城到我家也是有一段路程了,我想大概也够辰纱开心一阵子了,有大部队跟着,走的是大道,会少很多危险,就算真碰上什么不测,我们也有这么多人,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一开始和我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降低我对你这第二次请求的抗拒程度吧。”
“世伯果然是时时刻刻都沉着冷静,明辨事理。”
韩刻没有说话,还在思索着。
“世伯,辰纱虽然经常和您斗嘴,但也会经常闷闷不乐,莫非,真的要她一辈子都留着这份遗憾吗。人生不短,但机遇难得。”
韩刻想起过往种种,辰纱确实是个善解人意的听话孩子,以前许多苦了她的决定,她也没有半分怨言。如今这孩子已经长大了,或许自己是不应该抓得太紧了。韩刻沉思许久后,长叹一口气,缓缓地说出“好吧”二字。李墨见终于说服了韩刻,也感到高兴,于是致谢后便告辞,去和辰纱说这好消息。
韩刻依旧坐在位置上,感叹年轻无畏真好呐。回想当年自己年轻的气候可是任性得多,更是听不进别人的话,所以才会有许多不想回忆的往事。辰纱表面性格随她娘,内心的倔强却随自己,真是的,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三天后,韩刻来到李府,看看这二人准备得怎么样。正值辰时,李府门前停了不少马匹,有工人在装放货物,为出行做好准备。徐老从府内走出来,打点事物,看见韩刻后连忙上前迎接。
“韩守尉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徐老还是那么注重礼节,你我都相识这么久了,我也说过很多遍,我们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多琐碎之事。我就是来看看李墨和辰纱的。”
“令千金和少爷?”
“是啊,他们今天出发嘛。”
“可是,少爷两天前就离开了。”
“什么?”韩刻还以为自己没听清,“两天前?”
“是啊。确实是两天前。”
“那这些,是什么情况?”韩刻指着门前的马匹问到。
“哦,是这样的的,少爷吩咐说自己出门两天后,就把他提点好的物品运回老爷那里。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工序了,也准备要出发了。”
听了徐老的话,韩刻气得差点跳起来,他没想到李墨竟然骗了自己,于是气冲冲地回韩府。当他走到韩府门前时,一名信使正在等着他,看样子是等待已久了。
韩刻拿到两封信,一封是李墨的,另一封自然是韩辰纱的。信使说寄信人交代,要提醒收信人先看李墨的那一封。韩刻照做,李墨信中的内容,除了道歉以外,都是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最后也写了些感谢韩刻的话。整封信都是李墨的真情实感,无半分虚言。只是韩刻现在还哪有心思看呢,草草扫了几眼就扔到一边。
韩辰纱的信,就比李墨的要厚上一些。
“爹,还记得第一次来寒商城的时候,女儿才六岁,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了,这寒商城没怎么变,您也没怎么变,我却变了不少。虽说女儿经常捣乱,给您添麻烦,但也有好好记住您交代的东西,我的一手书法好字,可是连先生都赞不绝口呢,没有辜负您想把我培养成才女的期望吧。女儿的武功也是练得很好呢,可是深得您的真传吧,要是日后我成了名,您怕是比现在更威风了。
……
女儿明白,您不想让我踏进这是非之地,怕我会受到伤害,但有很多事情,我也很想知道,有很多东西,我想亲眼去见证一下。我不要只做韩刻的女儿,更不要做某夫人,我要让世人记住,我的名字是韩辰纱,或者女侠韩辰纱也可以。所以爹,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家中厨房有我先前做好的,您最爱的山楂糕。待女儿回来,再亲手做上几份给您尝尝,想必一定会进步不少。
请不要为女儿操心,您多保重。”
韩辰纱信中字句都十分简朴,没有用学到的文学知识来修饰,因为她觉得,那些东西都是多余的,她只想把最直白的想法留给父亲。韩刻是越看越动容,读着信中的字句,回想起往事,差点留下眼泪。往日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