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
李嬷嬷才不管她是谁的人,将军府的规矩,只要犯错便要受罚。
所以无论宋千凝如何嘶喊、如何威胁,李嬷嬷都没有手软。
妇人定是要打到她服为止。
“公子,李嬷嬷说有事要向您禀报。”
“嗯。”
苏兰承一回到将军府,一个小厮便来传话。
他直接吩咐下去,要李嬷嬷到正厅见他。
苏兰承没有直接回鹤云轩,而是到正厅坐着歇息。
不一会儿,李嬷嬷疾步走来,给他行了一礼。
“奴婢要向公子禀报,今日春花又做错了事,被奴婢责罚了,打了几下,现在应该在房里躺着了。”
“打了几下?”
“额……也有二三十来下吧……”
妇人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回道。
“她犯了何事你要如此责罚?”
“公子有所不知,那春花今日打碎的可是夫人的宝贝,那丫头自己打碎了东西还不承认,且还放狠话威胁奴婢,奴婢若放任不管,那便是纵容不良风气了,如此有损将军府的威严,有损夫人的威严,还望公子明鉴。”
李嬷嬷说得头头是道,最后还搬出将军府和夫人的威严。
苏兰承敛眉沉思,这明面上是奴婢犯事受罚,可实则是体罚本朝公主。
区区一个花瓶,怎能及公主玉体?
但不知者无罪,李嬷嬷也不知晓宋千凝的真实身份。
这一次,他也觉得李嬷嬷做过火了。
“可她到底也是鹤云轩的人,你怎么没经我同意便随意使唤了?”
“……是,这事是奴婢欠考虑了,若奴婢有罪,请公子责罚。”
“这事过去便过去了,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下不为例。”
“是,奴婢记住了。”
李嬷嬷的态度诚恳,苏兰承便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毕竟这事可大可小,没事不要深究。
“听说你今日被罚了?”
苏兰承悠然地回到鹤云轩,便传了宋千凝。
“是……”
她的回答有气无力,柔软如棉,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活气。
苏兰承一挥长袖,坐在圆桌旁,稍稍注视着她。
“我听李嬷嬷说了,这事你本就有错,罚也是应该的。”
“才不是,我没错,那花瓶根本不是我打碎的。”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兰承拿起圆桌上的水壶,翻起一个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宋千凝一边委屈,一边回忆着这事的经过。
“我、我本来很小心的,突然听到一声狗叫,我受惊了……才松开了手……那花瓶才掉的……”
“所以到头来不还是你弄坏的?这还是你的过错,且不说是不是你的错,将军府哪里来的狗?”
“可我真的听到狗叫声了……”
宋千凝一口咬定自己听到了狗叫,可在苏兰承眼里,她就是狡辩。
苏府没有养狗,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所以她这是一派胡言。
苏兰承不想听她狡辩,她的嘴巴甚是厉害,她没失忆前他便领教过了。
“你回去吧,好好休息,记得擦药,没药就自己去领,不懂就问人。”
“知道了。”
宋千凝吐气如丝,满身疲惫,转身出了门。
“你关注一下,她有何事速来禀报。”
“是,属下知道了。”
苏兰承斜眼盯着她离去的身影,从方才见她之时,他便有打量过她。
她还能回答他的话,那便是没有大碍。
若她伤得很重,他就要考虑请大夫了。
宋千凝拖着劳累难受的身子回到卧房,鞋子都不脱,便正面倒在床榻上。
她的后背很疼,暂时不能接触床板。
虽说今日李嬷嬷拿的是鸡毛掸子,并非是板子,她才逃过一劫。
但那鸡毛掸子打人也很疼,宋千凝身后被打得火辣辣的疼,连呼吸一下都很疼。
她为何要受这种罪?
一滴委屈的眼泪流了出来,宋千凝趴在榻上,轻声痛哭。
难道她生来就是这种贱命的吗?
她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泪水和鼻涕弄湿了下面的棉毯,宋千凝身心疲惫,她随后觉得忽冷忽热的,于是拉过身旁的被子,随意往身上一盖。
她再哭了一小会儿,便沉沉睡去。
“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那倒不是。”
梁雪柔难得亲自来一趟,苏兰承自然是欢迎的,只是他不知道她来将军府的目的。
“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八宝锦盒吗?”
“你来是为了那锦盒?”
“嗯,那上头的花纹很精致,是难得的珍品,我想记下来,想自己绣一个一模一样的图案。”
她说明了来意,但苏兰承的面色暗了三分。
“你若是早些来,我或许还能给你……”
“怎么了?”
“抱歉,我好像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