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小的女仆,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古堡的规矩。
楚荔没必要为难人家。
楚荔妥协似的叹了口气,“对不起,玛丽。”
“所以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玛丽低下头,把托盘捡了起来,“只是在商讨为小姐定做礼服的事。”
“小姐我们进去说好吗?”
楚荔哦了声。
她光着脚又回了房间。
但是,在她踏进房间的一秒。
玛丽把门给关了。
并且从外面上了锁。
楚荔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伸手去别。
结果门早就动过了手脚,从里面打不开,只能从外面用钥匙打开。
楚荔拍了拍门,大喊:“玛丽,你这是在做什么?”
“放我出去。”
“小姐,对不起。”玛丽的声音细如蚊呐,“但这是先生的吩咐,我不得不冒犯您。”
“抱歉。”
“奥利弗的?玛丽,这是什么意思?”
“玛丽?玛丽?”
古堡的隔音很好,玛丽往后退去五十米后,几乎再也听不到楚荔的叫喊。
可她还是忍不住脚底一滑,瘫坐在地上。
这时,管家凯文走了上来。
“怎么吓成这样?”凯文不悦道,“先生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吗?”
“都,都好了。”玛丽结结巴巴的,“只是我害怕小姐……”
“不必担心,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好。”凯文抬头挺胸,黑色的马甲扣紧身体,领结散发着高傲的光芒,他戴着白色手套,手里用托盘端着一杯昂贵的陈酿。
“走吧,下去吧。”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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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古老的城堡里,一场宴会正在举行。
大厅里星罗棋布地分散开,精致的装扮十分耀眼炫目。
半圆形的结构,弧面燃着许多蜡烛,微醺的灯光和蜡烛明明灭灭的火光映射出灿烂的光芒,光落在金黄器皿上,照亮了美味佳肴。
譬如造型整齐用卷心菜修饰的熏鲑鱼,淋着新鲜牡蛎酱的鳕鱼和彩色的马卡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柑橘和杜松子的香气。
古堡里有专门的小型的交响乐团,正中摆了架斯坦威的钢琴,演奏家们活动灵活十指,瞑闭双眼,沉浸演奏。
客人们步入宴厅,几个穿着华贵礼裙的妇人和西装革履的先生互相举着高脚杯攀谈着,大家很程序化地问着对方近期生活如何,
凯文眺了眺,终于找到奥利弗。
立刻快步走到奥利弗面前贴耳道:“先生,已经处理好了。”
奥利弗淡淡地嗯了声。
“好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退下。”
“等等。”奥利弗带着白色手套,慢条斯理地放下香槟杯,举起手边的一碟彩色马卡龙。
他奥利弗:“把这个带上去给小姐。”
“好的,先生。”
凯文慢慢退下。
凯瑟琳早早便来,只是一直在和身边的妇人们攀谈所以错过了找寻奥利弗的时机。
透过人墙,终于发现奥利弗的存在。
她提着手工天鹅绒的白色礼裙穿了过来。
礼裙无瑕,华冕上缀满了珠宝,裙摆依靠鲸骨裙撑,被撑得膨大无比,从上到下拖曳至地。
金黄色的头发上笼着一层白纱,手中还握着羽毛扇子和白色手套。
她这副装扮,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
倒像是来结婚的。
“奥利弗。”凯瑟琳微笑,“我来了。”
奥利弗没有回应,手指放在身侧,纹丝不动。
名媛莉娜走了过来,她的丈夫施密特先生是德国有名的可再生能源大亨,她本人也略有作为,很受人崇敬。
莉娜热情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好久没见了,凯瑟琳,最近过得好吗?”
“还不错,您呢,施密特夫人?”
“我也是。”莉娜看了看凯瑟琳,又看了看奥利弗,忍不住用扇子挡住脸,慢慢笑了起来。
“二位看起来可真是般配。”
“施密特夫人,您可真是说笑了。”凯瑟琳旋动无名指鸽子蛋大小的戒指,笑盈盈道,“我们当下都在忙事业,没分什么心思在个人上。”
她这句话虽然不假,但听上去莫名让人很容易误会。
误会她和奥利弗的关系,误会他们好事将近,她衰败的家族又将重新冉冉升起。
“是么?”莉娜把脸转向奥利弗向他求证,“真是这样吗奥利弗先生?”
奥利弗冷漠地瞥了眼凯瑟琳,凯瑟琳端着张笑脸,内心汹涌澎湃但还是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奥利弗:“施密特夫人,你误会了。”
“我与凯瑟琳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凯瑟琳的笑忽然僵在脸上。
五官上跟爬着刺猬似的,动弹不得。
施密特夫人倒是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平淡地笑笑就过去。
凯瑟琳的作为大家都有所耳闻,所以才会特意问奥利弗。
与此同时,奥利弗家族的另一队纨绔并排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肯尼。
肯尼挺起大肚子,露出自信的微笑,原先花白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他看上去莫名像个俄罗斯娃娃。
“哟呵,奥利弗,怎么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