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说快不快,只是最开始的两天适应起来有些叫人难受,一个人待着实在有点心慌。其次在镇塔里走着走着都很容易踢到之前被关进来的无名尸骨,虽然她不害怕这些,但也不是多欢喜和这些共处一室。
后来的三天谢与光找了块干净地方,沉心修炼,不仅觉得时间飞速,甚至感觉功法也略有长进。
五天后的清晨,谢与光故作虚弱的蹲坐在地,在执法人面前她还是废人一个,在这种苦寒之地禁闭五天当然半死不活了。
谢与光柔弱的缩在石青苑正屋的榻上,她本来就生得白,几天不见天日就显得更加苍白,甚至让人觉得剔透。
小诗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在她面前:“这是补气健体的汤药,姑娘喝点。”
谢与光乖乖吞下一口,液体润湿了她的唇瓣,看起来才有了点生机。
小诗正想舀起第二勺,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洛枫发梢微乱,身穿一件玄黑色外袍。他一走进来,挡住了大半屋外的光。
谢与光见过很多身穿黑衣的人,她们师门之中,无非就是黑白两种颜色。但洛枫穿得与众不同,他如今一人担起家族责任,必须要成熟稳重。可他毕竟又年纪还轻,于是又有一种俊逸洒脱的少年感。
他长得高,一走进来挡住了大半的曦光,逆光看过去,只注意得到挺拔不凡的身型,神情脸色却一点也看不清。
洛枫走上前来,接过药碗,嘱咐小诗退下,自己举起勺子喂给谢与光。
谢与光没理由拒绝送到嘴边的东西,微微张唇,药汤就从唇角滑了进去。
说起来她们是夫妻,但距离这么近,却是第一次。
谢与光喝了药,自然而然将眼光看着面前的人。他耳后有一块疤,谢与光疑惑,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伤。
“下次不要和卫凝吵架,也不要和她打架。”洛枫说道。
“好啊”谢与光爽快答应,反正她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听到回复的洛枫很快就喂完了手上的药,转身利落离去。
谢与光看着他背影忍住没给他翻个白眼,用完就丢也太明显了,怎么都把她当傻瓜呢。
有正当理由的谢与光本打算数着日子等到那天再跑路,但禾沅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不知道是为了折磨她还是锻炼她,下令让她白天都到花筑学习处理杂务。
虽然表面说的好听,但实际上谢与光过去了就是个跟在禾沅身边的花瓶,话说不上几句,做的都是可有可无的事,心理折磨拉到满。
“蓬溪派第二批人去救了没?”禾沅扫了一眼飞书,对着小鸦问道。
小鸦摇摇头:“没有呢,之前第一批人进去之后都有去无回,现在都传边城不管你法力多高,进入了都是一个死字。”
禾沅有点烦躁的揉揉太阳穴:“偏偏处在那种位置,有没有联合令,上手了说不定还要被责怪多管闲事,无动于衷又好像我们冷漠无情似的。我看就再等几天,蓬溪的人去了之后,我们再派人去。”
小鸦有点迟疑:“但听说那里一天比一天死的人多,如果再等,会不会来不及…”
禾沅叹了口气:“人各有命,顺应天理吧。”
谢与光坐在一旁,听着禾沅故作忧态的模样,心里像有团火在烧。
获得了最多的世家,却在做什么事之前都要端量利益,可人命…也是可以拿来衡量的吗?
“主母,有散修求见。”门人在外禀报。
“散修?现在什么人都能上洛家门了?”
“是少主同意的,似乎有关边城之事。”门人回禀
禾沅不太耐烦的抬了抬手,允了门人的通报。
原本以为的散修不过一个人,却没想到进来了十来个身穿白衣的人。有男有女,看起来都一副正派模样。
“我们几人自愿前往边城解决瘟疫。”为首的男子拱手道。
“自愿?你们初心确实可嘉,但为什么以为我洛家就没人了呢,还需要用到外头的人来做事?”禾沅声音平淡。
“其实我们几人都是闲散修士,平日里就是漂泊四方。此次听说边城有难,心里放心不下,一心只想能救人。只是临行前又想着,我们都是槐江人,洛家坐镇槐江,我们对槐江的爱戴也无非就是对洛家爱戴,若能斗胆求了您的名头前往边城,岂不是也算帮家长做事了。”男子十分谦恭,即便禾沅听了这番话也觉得服服帖帖的。
“你们要些什么?”禾沅之前派了百来个人去都是毫无水花,这些人去不过就是送死的,但死前能给她们家挣个好听的名头,也挺合算的。
谢与光却听不下去他们的谈话了,她看着队伍中的一个男子出神。
这个男人生得十分威武,那身白衣显然不合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许滑稽,活像是一个扎绳粽子。
但谢与光震惊的点却不是这个,等等,这个人难道不是她师兄吗?
顾洄从走进门的一瞬,就看见了坐在前方的谢与光。
原本他是很想直接冲上去就问清楚师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起柳月溶的叮嘱,还是忍住了上前的冲动。
直到话说完了,他们这队人被安置到洛家,他走在路上才尿遁跑来找谢与光。
谢与光记得在堂上顾洄给他打的手势,顾洄像结印似的给她噼里啪啦做了好几个手势,但不幸的是谢与光都没看懂,只看懂了一个“摆手”。
按谢与光的猜测,大概是他要来找她的意思吧。反正留一下也不会有大问题,于是她走出花筑,在竹林的一块假山下等着。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顾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