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而后囔囔，“从早到晚都不见人影。”
说完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越昭小跑一段后才双手扶膝，轻喘几口气，才松了下来。
昨日的记忆浮上眼前。
坐在马车里的越昭想起昨晚从檀嬷嬷宫回永昭宫的情形，不由也跟着松口气。
和越璟见过的几次面，除却第一回初来乍到、初生牛犊，其他见面她都累得慌，也知晓同在宫中，即使是如此也总是避免不了装几回兄妹情深。
奇奇怪怪的。越昭想。
好在今天是来得胧酒楼。
在这儿吃过几回亏，近日算是准备充分了来的。
越昭有些期待得摩拳擦掌。
今日来得胧，越昭没有提前差人只会，先是自己去了包间，又招招手让宫里出来的八九个禁卫军从后头的马车里搬上几坛酒去了包间。
酒楼掌柜见越昭今日的架势，忍不住擦了擦汗，急急忙忙地跟身边的小厮耳语，让人去差程二公子来。
就这样越昭抱臂坐在正中位，让一众禁卫军退到门外守着，只留桃夭一人在房中，就关上了房门。
等到程舟承匆忙行至门前时，看着门前一众列队的禁卫军，脚步微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敲了敲房门，等到越昭开口才推开门。
环视了一圈，门窗紧闭，屋中除了越昭何桃夭再无其他人。
眼见着越昭抱臂靠着椅背的模样，程舟承问道：“公主今日这是？”
“唔。”越昭斜眼看了堆在后头的几坛酒，“想着今日要来酒楼签契书，就觉得这样的大日子是该需要点酒庆祝的，我也知道得胧酒楼的酒菜都不凡，不过想来宫里的酒二公子应是不常喝的，便带了几坛出来。”
说完越昭眼神示意了下桃夭，桃夭屈膝，上前几步将早就准备好的契书递给程舟承。
越昭则是执起桌上的酒壶，分别倒了两小杯：“二公子快签吧，签好了也来品品宫中的满岐酒，听闻这是一位南蛮的术士献给先帝的酒方，我也未曾尝过，今日倒是头一番。”
程舟承结果那张契纸，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细看，反而走向了越昭的桌前，挑了个靠近外门的椅子坐下，看着越昭倒酒。
越昭抬眼见此，笑道：“怎么，二公子是想先喝了酒再签？如此也不是不可。”
说完把酒杯往程舟承面前一放，作出请的手势。
程舟承微微一笑，将契纸轻轻放在桌上，越昭瞥了眼桌上崭新的契纸，嗯，不愧是宫中的纸，看起来明显就比上回精致许多。
程舟承这才开口，说了进门后的第二句话：“这契书倒与上回有所不同啊。”语气平平就像聊家常一般，嘴角也似平日里一般的弧度。
“是有些不同。”越昭点头，“回了宫后本宫也思量了一番，觉得还是需要小作修改，于是也找了讼师添了几笔，二公子可有觉得不满之处？”
“没有不满。”程舟承轻笑摇头，“毕竟禁卫都到了门口，某何敢不满？”
说完就拿起越昭桌上备好的笔墨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写完了都递给越昭。
越昭被他这爽快的态度弄得有些诧异，接过两份契书仔细看去，名字也同程舟承平日里签的一般，并无不同。
倒是越昭先不好意思起来：“未成想二公子如此爽快。”
“某向来如此。”程舟承点头含笑。
但越昭见此情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将手里契书递给程舟承一份，另一份示意桃夭收好后问道：“那二公子便详细说说酒楼里情报处一事吧。”
“得胧建楼之处确实是有这情报的目的。”程舟承缓缓说道，“随着酒楼越办越大，楼中经营一事也被提上日程，故而家父将酒楼交予某来打理。”
“某日常只管经营一事，至于公主所说的情报一事，恕某无能为力了。”
桃夭听到这样赖皮的话，一时气极开口：“这契书都写了，你怎么这样！”
程舟承看向桃夭，还是那样温和无害的模样，弯着眼尾：“从前的酒楼情报处并非我下属之事，故而我无法承诺将情报处分与公主，我能做的，也确实只有让公主在情报一事上自由组建发挥，并无违反契书之说。”
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在这头等着呢。越昭冷笑。
不过。
……
越昭瞥了眼闭紧的窗户和大门，身体向前倾了倾，轻声问道：“二公子不如先说说得胧酒楼的情报处安排吧。我瞧着这时间，药效也快上来了，二公子现下不说一会儿还是得说的。”
说完直起身子，像是喃喃自语般：“哎我说呢，宫中这些东西确实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