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吃一点吗?”
季延川摇摇头,时唯拿毛巾给季延川擦了下嘴角,季延川目光垂落在她的手背上,一块红的,被烫伤了。
时唯嫌外面的食物不卫生,昨天特地去中国餐馆要了米,买了一箱矿泉水,今天早上借用旅店主人家的厨房熬的,向艺刚刚都和季延川说了。
时唯随着季延川的目光轻飘飘看了眼手背,大方笑了笑,十分的不在意,“第一次熬粥,你别觉得难吃就好了。”
季延川摇头,“不会,”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这是我来这里吃过最好的一顿。”
时唯看着他缓缓笑道,“不瞒你说,前面倒掉了好几锅。”
向艺和温坚都告诉他了,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目光又深了,时唯假意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
这一别头,让她注意到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太阳花。
嫩绿的叶片伸展着,花蓓朝着向阳处生长。
多么美好蓬勃的生机。
时唯被吸引住了目光,站起来向阳台走去。
用手指戳了戳泥土,干涸,久没有浇水了。
她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给花朵浇水。
季延川的视线被站在窗台前弯身浇花的女人吸引住了。
大片的阳光里,那一身火红的长裙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整个人几近透明般白的发光。
想到那晚,就是这个全身都发着光的女人,一边哭着一边亲吻他。
抱着受伤的手臂走了很久很远的路,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拯救他。
她可以是优雅迷人,漂亮的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是那样顽强坚韧,仿佛岩石缝里生长出来的参天大树。
莫名的涌上来一种冲动。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安静的病房里,仪器滴滴滴运行声,病房里的男人静静看着涌入的大片阳光里那道美不胜收的风景——
他眼里独有的风景。
时唯微微前倾着身体,打开窗户,让风和阳光一同进来。
她把太阳花放在阳光最多的地方。
叶子在风里微微颤动,窗格子上闪烁的点点金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时唯忽然想起什么。
而就在同时,
“时唯。”
“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的声音一同响起。
季延川看着那道光里,向他转过头来的女人,突然想起,梵高在写给提奥的信里曾说过: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
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
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
生怕慢一点他就会被淹没。
在岁月的尘埃里,
我带着我的热情,
我的冷漠,
我的狂暴,
我的温和,
以及,
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
走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结结巴巴对他说,
你叫什么名字?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后来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