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仇抬头凝视远方,沉思半晌,才缓缓道:“我祖上是福建永定人,在清朝末年下南洋,经历了好几代。二十多年前,国内渐渐发展起来,爸妈决定带着哥哥和年幼的我,回到福建老家。如果,我们能按计划回到福建,那该多么幸福……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动身,仇人就找上门来!” 蔡小慧心里说:我又猜中了,他必定会讲自己的故事。 韩仇接着讲:“一个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暴雨夜,仇人上门…杀死了我的爸妈、祖父母,甚至连家里的仆人都一个没放过……幸好我哥机警,抱着我藏在地窖里,躲过一劫。” 讲到这里,他脸上肌肉抽搐,表情十分痛苦。 史晓峰心里说:仇人不长眼,留下你这两个祸害。 韩仇继续说:“那一年,我还是个不到两岁的幼儿,我哥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从此,兄弟俩四处流浪,过着饥一餐饱一餐的日子,我哥待我如兄亦如父,可谓恩重如山……” 说到这里,他眼中隐含泪水。 蔡小慧的心沉了下去,他对哥哥感情如此之深,绝不会放过史晓峰了。 韩仇稳定情绪,继续说:“在我三岁那年遇上了一位武林异人,他带我们兄弟俩回到国内,从此改变了我和哥哥的命运。” 史晓峰插嘴:“这位武林异人是不是白发鬼叟?” 韩仇犹豫道:“我发过誓不能泄露师父的姓名,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师父确实与白发鬼叟有些关系。” 蔡小慧心想:说不定,你的师父就是白发鬼叟的师兄或师弟。 史晓峰心想:你师父与白发鬼叟有关系,难怪你会传音入密、八步赶蝉。 韩仇接着讲述:“师父教给我和哥哥的入门功夫就是金钟罩铁布衫。每天,我和哥哥都被师父用药水浸泡几个小时,自幼练就一身铜皮铁骨。” 史晓峰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能伤韩老五,倾全力一击却伤不了韩仇。韩老五被药水浸泡时年龄已过十岁,而韩仇却是从三岁就开始非同常人的训练了。 韩仇继续讲:“我5岁那年,师父开始传授传音入密和八步赶蝉,我哥天赋不如我,没有学会这两门功夫。他心烦意乱,不辞而别,几年后,听说他拜入到白发鬼叟门下。” 史晓峰心想:韩老五心浮气躁,不像韩仇那样冷静、坚韧,所以功夫远不如弟弟。 韩仇继续讲:“又过几年,我学会了师父教的所有功夫,学成出师。找到哥哥,他说刚学了一门威力极大的功夫,叫五鬼折骨手,迫不及待要教给我——他从小就是这样,有好东西一定要和我分享。”韩仇声音哽咽了。 史晓峰心道:原来韩仇的五鬼折骨手是韩老五教的。从他杀横路进三的手法来看,这门功夫他是青胜于蓝,比哥哥强多了。 韩仇接着讲:“咱哥俩打听到仇人的下落,闯入仇人家中,将满门老小杀得干干净净,终于报了父母的大仇!那一年,我才15岁。” 蔡小慧心想:别看韩仇总是笑嘻嘻的一脸和气,其实和他哥哥一样残忍、无人性! 韩仇继续说:“我和哥哥被全国通缉,哥哥的意思是兄弟俩死活在一块,我却认为分开逃更安全,不致于让韩家断了香火。后来,我哥逃到云南边境,我则逃到了东南亚一带。” 史晓峰心想:韩仇不但武功远胜韩老五,计谋也在他之上。又想:陈大哥曾说在云南边境遭遇韩老五和桑小媚,想必就是这一次了。 韩仇接着讲:“我在国外几年又有奇遇,学会了一些师父没教过的厉害本事。为了生计,我加入了外国的雇佣军,那一年,我还不到18岁。” 史晓峰心道:难怪这傢伙使用的武器和刀法都有特种兵的影子。 韩仇继续说:“我第一次加入的是法国外籍兵团,因为那儿一不管你从哪里来,二不管你以前干过什么,只要你通过了他们的考核,就能马上加入。” “我在考核中轻易杀死了他们的王牌雇佣兵——一个美国退役特种兵,立即通过考核,当了一个小头目。可手下几个人都是美国特种兵的朋友,几次暗算我要为朋友报仇。我杀了其中两个,以后再没人敢向我挑衅了。” “接下来一年中,我和一群亡命之徒接受了非人的训练,包括在地表温度超过70度的沙漠中负重50公斤徒步100公里,72小时无睡眠穿越野兽、疟疾横行的热带雨林无人区,泅渡零下20度的冰湖然后孤身端掉一个火力点……有一次我们已4天4夜未吃任何东西,教官提供的唯一食物是浸在泔水桶中的狗食,当时十多人中只有我一个吃了下去……” 蔡小慧瞪大眼睛,叫道:“吹牛,我不相信!” 史晓峰想的却是:此人太可怕,不仅有高强的武功、钢铁般的意志,还有忍辱负重的毅力——无论谁有这样的敌人,都是一个噩梦! 韩仇越讲越来劲:“一年下来,不断有人死去、退出,只有我一个熬了下来。我的级别不断上升,拿到了让所有人羨慕的薪水。接下来几年中,我作为法国外籍兵团的一员,出现在索马里、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亚、叙利亚……几乎地球上所有的热点冲突地区,我都去过。” “几年下来,我杀的人越来越多,赚的钱也越来越多,足够我用两辈子了。我忽然厌倦了雇佣军生涯,同时对哥哥的思念与日俱增,于是潜回国内。” “找到哥哥,才知道他加入了一个什么‘菊花杀’,并竭力劝我也入伙。我说我之所以退出雇佣军就是因为不喜欢受约束,现在你又要限制我的自由!哥哥脾气不好,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