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缺婆婆仍未出来。天缺老人忧心如焚,就要冲进去,被史晓峰死死拽住。 火球不断爆燃,竹楼轰然倒下,地缺婆婆终于背着一个人从火海中飞出。天残老人热泪盈眶,喃喃道:“老婆子,你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二人身上的火比刚才救蔡小慧大多了,史晓峰和天残老人赶紧扑火。地缺婆婆说:“我老婆子有啥事,这女人身子弱,晕过去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火场中救出的人,是个鬓角略有白发的中年女人,双目紧闭,容色憔悴。 地缺婆婆立即将她身体扶起,一只手为她推血过宫。片刻工夫女人悠悠醒转,睁眼见到四人立时露出惊恐之色,身体缩成一团。 地缺婆婆温言道:“你别怕,是我救你出来的。” 冲天烈焰映照之下,四周亮如白昼,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这女人其实并不老,约在30岁出头,而且眉清目秀,年轻时应该是个美女。只是她面容愁苦,显得比真实年龄老了不少。 天残老人厉声道:“昨晚我已查看过,这片竹楼群空无一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那女人惊得身体一颤,蔡小慧不禁生出同情之心。但天残老人的问题,也正是大家急于知道的。 天残见那女人不说话,怒道:“我问的话你没听见吗?” 那女人又是一惊,颤声道:“是…是一个红眼珠的人…抓我来的……” 四人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想到一个名字——火魔君。 天残又问:“那人抓你干什么?他为什么不杀你?他去哪里了?” 愁苦女子失控般叫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她眼神散乱,面色惊恐,双手不停抓着自己头发。 地缺婆婆不忍了,说:“老头子你就少问两句,这女人吓坏了,先让她安静下来。” 蔡小慧扶住那女子,递过一瓶饮用水,说:“…姐姐,喝口水吧。”她话到嘴边,将“阿姨”改成了“姐姐”。 这声“姐姐”中所含的善意显然被愁苦女子感觉到了,她对蔡小慧微微一笑,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然后,她站起来向四人深鞠一躬,柔柔地说:“我是住在清莱府的华人,昨天被一个红眼珠的恶贼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掳我,他当时神色匆匆就离开了。要不是各位冒死相救,我已经…已经葬身火窟了。” 她说话文雅,似乎受过良好的教育,只是语音中仍免不了一股愁苦之情。 史晓峰问:“那恶贼昨天掳你来是什么时间?” 愁苦女子回答:“具体时间不清楚,只记得到这里时太阳还没下山。” 天残老人沉声道:“这么说,昨晚我们到来之前,你已经身在竹楼中了——为何我没看见你?” 愁苦女子有些怕他,低头道:“他把我藏在楼上的一个暗门中,我当时昏昏沉沉,不知道有人来,所以没有呼救……后来起火了,我拼命撞开门喊救命……” 她的话似乎没有破绽,四人各自琢磨心事。女子又道:“我怕那恶贼重返,各位…各位要是能带我去清莱府,我…终生感激不尽!” 蔡小慧说:“我们正要去清莱府,你就同我们一路走吧。” 史晓峰也有此意。天残老人虽不情愿,但见老伴也在点头,不好坚持。 此时是凌晨两点,大家决定天亮了再走。史晓峰和蔡小慧靠着一棵大树休息,天残地缺在30米外草丛中倒地就睡。愁苦女子似乎为了避嫌,远远离开四人,也倚着一棵树打盹。 史晓峰毫无睡意,说:“小慧,你觉得这女人说的是真话吗?我们一路遭火魔君暗算,这女人恰在此时此地出现,太巧合了吧?” 蔡小慧说:“她的话有真有假,并没完全对我们说实话。” 史晓峰精神一振,追问:“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蔡小慧道:“她被火魔君掳走是真,不然说不出红眼珠这个特征。她说不知道火魔君为何掳走她是假,因为火魔君不会无缘无故把一个人掳走,也不会无缘无故把她留在这里——如果说她以前并不认识火魔君,实在说不过去。” 史晓峰正要点头称是,树后忽然响起地缺婆婆压低的声音:“小姑娘分析得有道理!” 两人吓了一跳,史晓峰埋怨道:“婆婆,你不要神出鬼没好不好。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天残老人也从树后跳出来,说:“老婆子,我说什么来着?这女人肯定是火魔君留下的奸细!火魔君三次暗算不成,就让这女人来个里应外合……” 蔡小慧说:“老爷子,我倒不认为她是奸细。她肯定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但未必对我们有恶意。” 天残一愣,说:“何以见得?你有证据?” 蔡小慧摇头道:“我没有证据,只是直觉她不是坏人。” 天残叹道:“直觉?小丫头太天真了,这世上的人心险恶岂是这么容易看出来的。” 史晓峰说:“老爷子,我信,我媳妇的直觉从来没错过。” 蔡小慧对他嫣然一笑。地缺婆婆说:“好了,就让那女人跟着吧,且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咱们四人中有三个好手,若还怕一个女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天亮后五人一同上路,当天下午终于到达清莱府。那愁苦女子一路没有任何花样,到了清莱府却生出一番奇变。 下午三点左右,五人到达金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