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衣到家时,家政公司的人刚好离开。
黑尾研磨跟着她进门,发现房子里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冰箱里都被填满了新鲜食材。
鹤衣则是端着打开视频通话的手机,对面联通着远在夏威夷的生麻理子女士,上上下下把整个房子转了一圈。
“不错,”生麻理子女士点头,“这家家政还算过关,记得把大门密码改回去。”
“我知道了。”鹤衣回答。
虽然名义上是独自生活,但远在夏威夷的生麻理子女士还是和家政公司签订了合同,每周上门两次,包括打扫卫生和一些杂务在内,大大减轻了鹤衣的生活负担。
而通过冰箱里食材的消耗情况,她也能得知鹤衣有没有好好吃饭。
“研磨和铁朗也在?”她看到了出现在视频角落里的两个男生。
“理子阿姨。”两人背后一紧,都乖乖喊人。
“嗯,”生麻理子女士微笑,“小衣麻烦你们了。”
“不不不,这怎么算麻烦呢。”黑尾连忙摆手,毕恭毕敬的,“小鹤很会照顾自己的。”
“学校里怎么样?”生麻理子女士眉眼柔和了些。
在几家家长中,鹤衣妈妈是最有威严的,即使隔着太平洋,依旧让黑尾紧张兮兮,腰背都挺直了些。
鹤衣把手机塞给黑尾,让他和生麻理子女士说,自己则是悄悄和研磨一起溜到她的房间。
房门是锁的,因为鹤衣并不想让家政的人碰她的宝贝电脑和收藏的游戏,她找到钥匙,咔嚓打开了。
一只擦拭光洁的排球从门缝里滚出来,鹤衣摸了摸鼻子,一把捞起来——这也代表着她必须要自己打扫房间,所以现在整个房子里,她的房间大概是最乱的。
凡事就怕比较。
“我整理一下!”她匆忙跑进去。
研磨站在门口,单手插在口袋里,摩挲着游戏机,看向熟悉又不熟悉的房间——
一张洁白的床,两张书桌,其中一张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和耳机和键盘鼠标之类的外设,游戏海报和周刊散落在桌上,被鹤衣扫到一边,除此以外就是随处可见的毛绒玩偶和抱枕,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鹤衣总喜欢抱着东西玩游戏。
其中大部分玩偶还是他和小黑送的。
每次三人去游戏厅,总会在娃娃机前带点什么回家,最后几乎都进了鹤衣的口袋。
包括床头的一只超大猫咪抱枕,抱枕中间都多出了个小小的凹陷,研磨知道那是鹤衣趴在上面玩游戏机玩出来的,大概是完全符合她的下巴弧度的凹陷。
角落的杂物箩里还堆着几个排球,其中一个软排已经快要没气,软塌塌地落在角落,鹤衣将从门口捞到的排球放在那里。
旁边还有一把网球拍,一瓶撒隆巴斯喷雾、护腕和运动胶带,目光触及挂在一旁的网球短裙,他心跳加快,收回了目光。
但他还知道鹤衣书架从下往上数的第一二排上全是游戏设定集和画册,第三层是典藏版游戏卡、CD,其中她最喜欢从第三个数起的合金o备系列,而不用的手柄全都放在第四层,里面有个黑色磨砂的o键失灵了……
他对这个房间的了解不亚于自己的房间。
黑尾已经挂断电话往这里走来,头顶的发似乎都往下耷拉一些,他作为最大也最被信任的那个,被“盘问”了好一会。
知晓鹤衣有好好上交游戏机,生麻理子女士就安心地挂断了。
“理子阿姨说雅彦叔还在工作,过两天就会打电话给你。”他想把手机递回去,却忽然和研磨一样愣在了门口。
即使是小时候在里面打过滚,黑尾也忽然意识到,他们似乎已经到了不能随便进出女生房间的年纪。
他站在少女的房门口,总觉得有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倾泻出来。
明明气味是没有触感的,但黑尾却下意识觉得这个味道是柔软的,就好像轻轻划过鼻尖的羽毛。
让他喉咙发堵,心口发痒,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我知道了。”鹤衣的声音飘过来,很近,又很远。
她有些奇怪地望向在门口罚站的两个幼驯染:“不进来吗?”
一步,两步,迈入了名为“女孩子的房间”的结界中。
黑尾看着研磨的后脑勺,他和以前一样踏入房间,朝着书架的方向走去,就像做过无数遍那样熟练。
这种只有自己不对劲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黑尾暗自唾弃自己,明明察觉到了,但是……他却没有吭声。
好像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自欺欺人。
*
结果在写完作业之后,鹤衣和研磨就噼里啪啦地开始打游戏了,连晚饭都是随便应付过去。
黑尾看着鹤衣柜子里排列整齐的排球比赛CD,挑出了去年去年全国大赛的,发现已经有拆开的痕迹。
“说起来,鹤衣你记得初中时,那个打败我们的学校的自由人吗?”
“嗯,”鹤衣目光没有从屏幕上移开,从脑海中搜索出一个灵活的身影,“是很厉害的自由人。”
“他叫夜久卫辅,现在就在音驹。”黑尾把碟片放入CD机,卡拉拉的声音响起,“你昨天应当也看到他了。”
鹤衣露出茫然的眼神:“没有注意到别人……”
昨天在排球部,除了黑尾,研磨,教练和在大喊大叫的山本同学之外,鹤衣印象中的别人都是一团模糊的人影。
“夜久前辈就是和山本练球的人,”研磨眼睛睁大了些,操作的角色一个闪现,刀尖划开迷雾。
“会愿意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