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然和白千蝶下意识地回头。 花娇娇站在东厢的屋檐下,满脸激愤。 “顾子然,你单凭一包药粉,就定了我的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真的相信我是贼?还是有人给你上了眼药,吹了枕边风?” “我到底是不是贼,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花娇娇猛地一下,拉开了东厢的门。 王婆子押着一个小丫鬟,走了出来。 那是冷香院的丫鬟翠环,平时负责打扫花娇娇房里的卫生。 白千蝶心里咯噔一下,瞟了一眼碧池,却见碧池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而顾子然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花娇娇把翠环揪到顾子然面前,朝地下一掼。 “她朝我床下塞药的时候,被我拿住,人赃并获,当时王妈妈也在场,可以作证!” 她因为担心圆月凭信被人翻出来,这段时间特别谨慎,没想到,竟由于谨慎,有了意外收获。 她发现翠环后,翠环不但不慌,反而喊来了王婆子,打算反咬她一口,但如今王婆子依赖着她的膏药,不但没相信她,还帮着她把翠环绑起来了。 顾子然抬眼,朝王婆子看去。 王婆子马上开口:“王爷,药就是翠环塞的,奴婢亲眼所见!奴婢要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花娇娇斜瞥着顾子然,哼了一声:“现在你说说,药到底是不是我偷的?” 顾子然刚给花娇娇定了罪,就惨遭打脸,着实有点尴尬。 他沉默片刻,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怎么说?什么时候说?我没分辩过吗?你相信我了吗?” “我知道,在你眼里,白千蝶才是宝,我只是你脚下的泥。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是那个该死的恶人。” “如果你有半分信我,就该去查,我是怎么去锦瑟楼的,又是怎么从白千蝶的眼皮子底下,把药偷走的,而不是仅凭自己的猜测和一包药,就定了我的罪!” “顾子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不是糊涂的人。你当初查找刺客的时候,有板有眼,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这样了??” “今天要不是我拿住了真正的贼,这盆子污水,是不是就扣我头上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花娇娇控诉着,眼里涌上了泪。 一时间,她忽然分不清是自己借题发挥的本事太高超,还是想到了曾经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委屈真的涌上心头了。 顾子然沉默着,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本王现在就问个明白,给你一个交代。” 他看向地上的翠环,喝问:“药是哪里来的?为何要栽赃给王妃?!” 翠环毫不犹豫地把碧池一指:“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她让奴婢干的。” 她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才不愿意替碧池背罪。 顾子然目光如刀,扫向了碧池。 碧池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奴婢,奴婢是……” 白千蝶生怕她把自己供出来,忙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打断了她的话:“碧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做出这种缺德事,就没有想过,会给我和你的父母脸上抹黑??” 碧池听见父母二字,浑身一颤。 白千蝶之所以会重用她,正是因为把她的父母攥在了手里,但凡她不听话,她的父母就要身首异处。 看来今天的锅,她势必得一个人背了…… 碧池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百般不情愿地低下了头:“王爷,奴婢不忍心看着白姨娘处处受王妃欺负,这才偷了药,想要嫁祸给王妃……” “你,你这个傻丫头!”白千蝶流着泪,扑上去打她,“王妃哪里就欺负我了?再说了,她是妻,我是妾,我受点委屈不是应该的吗?你给我报哪门子的仇啊!” “够了!”顾子然一声怒喝,“把碧池和翠环给本王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齐王府的板子,可非比寻常,这五十板子下去,两人能不能活命,还不好说。 碧池攥着拳头,低着头,和哭天喊地的翠环一起,很快被拖了下去。 白千蝶双膝一跪,爬到了顾子然面前:“表哥,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有管教好丫鬟,让娇姐姐受委屈了。”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去道歉?”顾子然眼一横。 还真让她道歉? 以往她只要这样说,一准儿就被原谅了。 表哥变了,真的变了,他不会真的喜欢上花娇娇了吧? 白千蝶莫名恐慌,强压住满腔的恨意,去给花娇娇道歉。 谁知花娇娇看都不看她一眼:“不必假惺惺,我不原谅你。” 白千蝶满脸委屈,朝顾子然看去,但顾子然眉眼冷峻,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 “还不快滚?” 花娇娇怒斥。 白千蝶委屈的表情都差点维持不住,赶紧低下头,咬着牙走了。 顾子然斟酌了半晌,终于开口:“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