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草?”白贵妃微微侧头,“本宫像是在哪里听说过。” 一旁的嬷嬷笑道:“娘娘,云国公主派人送来咱们大康的嫁妆单里,有一样是燕子草。” “对,对,本宫想起来了。”白贵妃轻轻拍了拍额头,“当时我们都笑话云国公主,嫁妆单里,居然有一株草。怎么,这东西竟能治病?” “对,姑母,我就指望着燕子草了。”白千蝶眼巴巴地看着她,心里很有几分高兴。她本来只是来试试运气,没想到,白贵妃真知道哪儿有燕子草。 白贵妃却直摇头:“燕子草是云国公主的嫁妆,这怎么弄得到手?” “姑母!”白千蝶扑过去,贴着她的膝盖,跪了下来,“姑母,没有燕子草,我就活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病,这么严重?”白贵妃上下打量白千蝶,不是很相信,“你看着气色还不错,莫不是自己吓自己吧?” “不是的,姑母,我是被花娇娇害的。我的脉象看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却中了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作。”白千蝶抱着她的腿,落下泪来,“我不知跟表哥说了多少回了,但他就是不信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求姑母的……” 又是花娇娇??白贵妃脸一沉:“如果你能在木兰围场狩猎的时候,弄死花娇娇,本宫就答应帮你弄到燕子草。” 这有何难,就算白贵妃不说,她也打算弄死花娇娇了。白千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你回去等消息吧。”白贵妃冲她摆了摆手。 “姑母,您得派个嬷嬷,送我回去才行。”白千蝶不好意思地道,“我本来在禁足,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如果就这么回去,表哥肯定饶不了我。” “难道本宫派个嬷嬷送你回去,你表哥就能饶过你了?他什么时候把本宫这个母妃放在眼里过!”白贵妃想起顾子然就来气,“你使点银子,从角门溜进去!” 白贵妃不肯帮她,那只能这样了。白千蝶委屈地瘪了瘪嘴,出宫去了。 她刚走,白贵妃就命人把云国公主的先遣官司马连请进了宫。 司马连有些瞧不上白贵妃,态度很是倨傲:“不知娘娘叫我进宫,有何要事?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回头再说吧,我们公主马上就要到大康了,我还有很多要紧事要办。” “什么要紧的事?你是指,你们三公主为了帮她的兄弟填补亏空,不惜千里迢迢,上大康朝来择婿的事吗?”白贵妃捧起茶盏,嘲讽一笑。 司马连脸色骤变,不吭声了。 白贵妃啜了口茶:“你们三公主指望未来的丈夫帮她兄弟补窟窿?这是择婿,还是找冤大头?” 司马连的脸色更难看了:“娘娘不要胡说,我们三公主——” 他还没说完,就让白贵妃打断了:“你如果实诚点,老老实实承认,我们就好好聊聊;如果你坚持要装,那就赶紧走吧。” 司马连的脸阴晴变幻,但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没错,要不是六王子私自挪用国库银子,亏空巨大,三公主也不会到大康朝来择婿。不过,娘娘不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虽然三公主希望未来的夫君能为六王子补上亏空,但一切全凭自愿,三公主并没有强迫的意思。” 白贵妃把茶盏放回茶几上,慢慢地转了几圈:“本宫有个儿子,虽然已经娶了正妃,但侧妃一个都还没有。” 司马连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没作声。 齐王威名赫赫,他在云国的时候就就有耳闻,可是,他如今双腿残疾,连站都站不起来,如何配得上他们三公主? 白贵妃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慌不忙地道:“本宫的这个儿子,虽然身有残缺,但他有钱啊。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大康朝其他几个皇子的家底全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他一个人。” 齐王在残疾前,早已征战多年,想来身价的确是丰厚的。司马连心动了:“那……王爷他愿意为六王子补上亏空吗?” “你们的六王子,到底要补多少银子?”白贵妃问道。 司马连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三千万两。” 白贵妃笑了:“这数目,搁别人眼里或许是天价,但对于本宫的儿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等你们公主嫁进齐王府,跟他撒撒娇,银子就到手了。” 齐王这么有钱? 可白贵妃这态度,这口吻,怎么不像是求亲,而像是在坑自己的儿子? 司马连的眉头皱了一皱,忽然明白了:“娘娘是不是有条件?” “司马大人真是聪明人,本宫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白贵妃笑了起来,“本宫想要三公主嫁妆里的燕子草。” 就这?司马连想也不想便道:“如果娘娘真只是要燕子草,我会跟三公主好好说一说这件事,娘娘等我消息便是。” 白贵妃满意颔首,命人把他送出去了。 第二天,花娇娇再次变身王羽溪,去了涟漪轩。 她一进门,就见白千蝶趴在床上,脸色苍白,面容憔悴。 她下身仅穿着一条裘裤,裘裤上似乎还渗着斑斑血迹。 花娇娇马上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装出了满脸的惊讶:“白姨娘这是怎么了?” “这还不是都怪你!”白千蝶气得直拍床沿,“昨天你让我扮成你的丫鬟,但你把我带出去后,却没送我回来!我本来打算给角门上的婆子塞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