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子里掏出来的。”镇北王十分肯定地回答。 “你没看错?刚才她已经被搜过身了,手上,身上,都没有镯子。就连她待的那间牢房,本王都命人搜过了,里头什么都没有。” “云国圣镯,到底在不在齐王妃身上?” 楚王取出被他装进小匣子的注射器,反复地看。 “圣镯不在齐王妃身上,不代表注射器就不是从圣镯里出来的。”镇北王拿起注射器,轻叩针筒,“王爷,你瞧瞧这材质,哪里像是天衍六国能造出来的东西?” 不错,除了针筒,注射器前端的细针,也绝非凡品。这东西似铁非铁,光滑坚硬,而且这么细的针,里头居然是中空的,以天衍六国匠人的水平,绝对造不出来这么好的东西。 “镇北王的意思是,注射器的确出自圣镯,只是圣镯并不在齐王妃身上?”楚王看着镇北侯手里的注射器,一下一下地叩起了桌子。 “没错。”镇北王说着,忽然抬起了眼,“圣镯会不会在齐王手里?” 还真有这个可能性,顾子然早些年南征北战,天衍六国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那时候他麾下的能人异士也很多,能得到云国圣镯,一点儿都不奇怪。 “如果圣镯真是在齐王手里,那本王想要得到它,可要费一番功夫了。” 楚王取出他的那只圣镯,很有些烦躁。 “其实本王的这只圣镯,才是一统天衍六国的关键,可偏偏要有另外一只圣镯当钥匙,才能打开它。所以,本王一定要弄到另一只圣镯,不然本王的这一只,就是废物。” “从外观看,圣镯就跟普通镯子一模一样,找起来实在是太难了。”镇北王摇着头叹气。 “那是因为,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云国圣使。”楚王却道,“据说圣使能够感知到圣镯的位置,找起来一点都不难。” 镇北王想了想,道:“这圣使应该不在熙国,不然他早感知到王爷这枚圣镯了,不可能毫无动静。” “有理。”楚王缓缓点头。 正说着,一名小厮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地向镇北王禀报:“王爷,不好了,咱们世子爷又犯病了!” “又犯病了?怎么可能?昨天齐王妃不是给他治好了吗?”镇北王急匆匆地跟着小厮去了莫鸿辛的房间,就连手里的注射器都忘了放下来。 楚王担心注射器,只好跟了上去。 房间里,莫鸿辛疼得紧捂左胸,呼吸急促。 他昨天犯病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镇北王把桌子重重地一拍:“本王终于知道,齐王妃为何笃定本王会后悔了,原来鸿辛的这个病,还会再犯。难不成,真要本王去求她?” 镇北王求不求花娇娇,楚王不在乎,但只要他去求了,就是自打自脸,没法给花娇娇定罪了。 他看了看镇北王担心儿子的样子,怕他真的去求花娇娇,便道:“昨天齐王妃是怎么给世子治病的?你可还记得?” 镇北王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用注射器刺进鸿辛的左胸,再把里头的气抽了出来,鸿辛马上就没事了。” “听起来简单的很,你何不自己试试。”楚王怂恿他道。 “本王给鸿辛抽气?”镇北王看了看手里的注射器,有点不踏实。 “有何不可?王爷千军万马都指挥过,一个小小的注射器,还能把你难倒不成?”楚王说着,瞅了他一眼,“齐王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昨天你亲手把她送进了大牢,现在要是去求她,她非趁机逼你下跪磕头不可。” 让他给花娇娇下跪磕头?那他的脸朝哪搁?镇北王果断地听从了楚王的建议,让小厮把莫鸿辛的上衣解开了:“不过是扎针而已,就算扎错了,应该也没什么妨碍。” 他说完,举起注射器,刺入莫鸿辛的左胸,再学着花娇娇的样子,缓缓抽动拉杆。 随着胸内的积气被抽出,莫鸿辛的症状马上缓解,左胸不疼了,呼吸也顺畅了。 镇北王抽出注射器,笑得十分得意:“原来这么简单,齐王妃还指望本王去求她,这如意算盘只怕是打错了。” 楚王放了心,叮嘱镇北王:“明天一早,皇上会亲自提审齐王妃,到时候你一定要不遗余力,指认她使用过蛊术,最好能让皇上判她流放千里。” 镇北王不理解:“既然圣镯不在她身上,还有这个必要?” 当然有必要,花娇娇这个女人,居然会使用圣镯里的东西,她当齐王妃,便宜顾子然了。 只有她被判流放,他才有机会瞒天过海,把她弄到手。 这些心思,楚王不想让镇北王知道,于是只道:“你举报齐王妃,她和齐王都恨死你了,要是还让她留在京城,你不怕被他们夫妻疯狂报复?” 镇北王心下一凛,重重点头:“本王明天不但会指认齐王妃,而且会设法把齐王也拖下水。” 这就对了嘛,楚王满意地笑了。 花娇娇回到大牢,发现牢房里有明显翻找过的痕迹,而隔壁牢房里的令狐年,已经不见了。 他们在牢房找什么?怕她藏了蛊? 令狐年哪儿去了?他已经出狱了吗? 花娇娇揣着疑惑,抱起膝盖,坐到了墙角。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便来人,把花娇娇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