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妃关进柴房,乃是母妃的意思,本王岂敢违背?”顾子然断然否认,“既然秦嬷嬷认为去柴房看王妃,比去落雨轩探望白千蝶的病更重要,那本王派人带你去便是了。” 顾子然当即叫了个名叫碧竹的丫鬟过来,让她带着秦嬷嬷去柴房。 这是在齐王府,他的地盘上,他若真想阻拦秦嬷嬷,多得是办法,但此举无疑会惹得白贵妃不快。 白贵妃不高兴,就会把气撒到花娇娇身上,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所以只能哄着点秦嬷嬷了。 秦嬷嬷前脚刚走,顾子然马上叫天青跑一趟江陵王府,让花娇娇赶紧回来,把秦嬷嬷糊弄过去,免得白贵妃知道后怪罪。 天青领命而去。 那碧竹得了顾子然的指示,带着秦嬷嬷在齐王府东绕西绕地转圈子。 秦嬷嬷看出有猫腻,但却不敢乱闯,只能强忍着。 天青跑了一趟江陵王府,很快回来禀报:“王爷,属下没见着王妃。江陵王让属下转告王爷,不管谁要找王妃,让他去江陵王府便是了。” 卫破虏这是铁了心要护着花娇娇,甚至不惜要跟白贵妃杠上吗? 也是,他不敢跟白贵妃硬来,只是因为那是他的亲娘,他不能忤逆不孝,但卫破虏又没这个顾忌。 顾子然觉得让白贵妃去江陵王府碰碰壁也不是什么坏事,便对天青道:“去告诉碧竹,可以带秦嬷嬷去柴房了。” “是。”天青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去过柴房的秦嬷嬷,就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衡元院,以白贵妃的名义向顾子然兴师问罪。 “王爷,柴房里根本没人,您这是耍贵妃娘娘玩儿呢?” “贵妃娘娘就是猜到您会阴奉阳违,偏袒王妃,这才特意派奴婢出宫来看,没想到,还真让贵妃娘娘猜对了。” “奴婢这就回宫,禀报贵妃!” 顾子然却是满脸诧异:“谁说柴房没人?” “本王又不是傻子,就算有心偏袒王妃,也不可能在明知你要去柴房的情况下,还把她放出柴房吧?这不是明摆着惹母妃生气么?” 秦嬷嬷一愣,心想也是,就算顾子然把花娇娇放了出来,也会赶在她去检查之前,让她重回柴房,装个样子,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 她想到这里,缓了神情,问顾子然:“那王妃去哪了?莫不是偷偷逃了?” “逃?她哪有这个胆子?”顾子然故意皱起了眉头,“她到底去哪儿了?” 天青赶紧“提醒”:“王爷,是江陵王来齐王府,把王妃接走了,王妃现下正在江陵王府呢。” 顾子然“恍然大悟”:“原来她去江陵王府了,江陵王是王妃的外祖父,又是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本王可不敢惹。秦嬷嬷不如回宫如实禀报。” 秦嬷嬷敢打赌,这事儿顾子然肯定知情,故意在这儿演给她看呢。 但事涉江陵王府,她不敢多嘴,只得忿忿转身,回宫去了。 白贵妃听说花娇娇不但不在柴房,甚至不在齐王府,火冒三丈,竟不顾秦嬷嬷劝阻,亲自出宫,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杀到了江陵王府,找卫破虏要人。 彼时花娇娇、卫破虏、卫守疆和姜氏都在习武场,看团团耍长枪。 卫破虏听了丫鬟的禀报,脸一下子拉长了:“白贵妃到底出身不高,行事跟个泼妇似的,竟自己跑出宫来要人了。” 花娇娇抬头望天,该说不说,顾子然的母族,还真是给他拖后腿。 姜氏劝卫破虏:“她到底是宫里的娘娘,又是齐王的母妃,面子必须给。” “那你去敷衍她几句。”卫破虏交代道,“人是不可能给的,让她打哪来,回哪去。” “是。”姜氏转身去了正厅。 她到的时候,正厅所有的丫鬟都跪在院子里,而厅里,碎瓷渣子散了一地。 一名江陵王府的丫鬟跪在碎瓷渣子上,用手帕擦着白贵妃的鞋。 白贵妃则是一脸愠怒。 就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姜氏微皱眉头,上前给白贵妃行了礼。 白贵妃冷笑:“江陵王府还真是目中无人,嚣张至极,本宫来要自己的儿媳,江陵王府不仅把本宫晾在厅里,还指使丫鬟给本宫下马威?” 他们什么时候指使丫鬟给她下马威了?姜氏不明所以,先澄清道:“娘娘,这肯定是误会,江陵王府人人尊重娘娘,怎么可能给您下马威。” “娘娘别生气,等臣妾问清楚情况,一定给娘娘一个交代。” “问情况?跟本宫装什么傻!若非你们指使,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来的胆子拿茶水泼本宫的鞋?”白贵妃重重地哼了一声。 丫鬟拿茶水泼她的鞋?姜氏看向了跪在碎瓷渣子上的丫鬟:“绿绒,你拿茶水泼贵妃娘娘的鞋了?” 绿绒满脸委屈:“夫人,奴婢给贵妃娘娘上茶,本来走的好好的,可娘娘身边的宫女故意从背后推奴婢,奴婢被绊了个踉跄,这才把茶水溅了几滴在贵妃娘娘的鞋子上。” “你还敢撒谎?!明明是你故意弄脏本宫的鞋!”白贵妃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姜氏一个箭步冲过去,攥住了白贵妃的手腕:“娘娘息怒,仔细手疼。” 白贵妃惊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