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然扯了扯袖口,有些不耐烦了:“花娇娇,一装再装,就没意思了。就算不谈你跟崔二娘背地里的勾当,仅凭她的身份,你也该认得她。” 她跟崔二娘背地里有勾当??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她现在跟顾子然说话,怎么跟打哑谜似的? 花娇娇也累了,径直朝大迎枕上一歪:“顾子然,你非要跟我弯弯绕绕,我还就不问了,你爱咋地咋地。但有件事,你必须依我。” 她这是什么态度! 顾子然忍了又忍,还是问道:“何事?” “把蔡迟交给我。”花娇娇回答道。 “不行。”顾子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凭什么?”花娇娇睁开眼,直起了身,“他是从我那儿跑的,自然应该由我带回去。” “你不是怀疑,他是杜子腾么?既然他有可能是齐王府的前侍卫,当然应该由本王带走。”顾子然似笑非笑。这些话,是她自己说的,如果她反驳,就是打自个儿的脸。 “你有本事恢复他的容貌?”花娇娇满脸不屑,“他那个人,嘴硬得很,要是恢复不了他的容貌,你这辈子也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杜子腾。” “天下神医多得很,本王就不信了,能恢复他容貌的人只有你一个。”顾子然哼了一声。 “你别不信,这天底下,只有我,能治好他的病。”花娇娇笃定得很,“你如果非不信,大可去试试,等治不好,再回过头来求我。” 不知怎地,顾子然就是觉得,花娇娇说的是实话。 如果真没有第二个人能治好杜子腾,等他回过头来求花娇娇的时候,她是不是就要漫天开价了? 顾子然犹豫片刻,道:“我们各退一步,你看如何?蔡迟由本王带走安置,但你可以随时去看他,给他治病。” 她凭什么退一步? 花娇娇张口就要拒绝,但转念一想,她不久就要离开大康,也许现在就把蔡迟交给顾子然,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同意了顾子然的提议,又提了个要求:“如果蔡迟就是杜子腾,你一定要严惩,替团团报仇。” “这还用你说?”顾子然挑了挑眉。 如果蔡迟就是杜子腾,那问题就大了,他一定会彻查到底。 花娇娇点点头,放了心。 回到京城,两人在齐王府门前下了车。 顾子然带着五花大绑的崔二娘和蔡迟,先一步进了府门。 花娇娇正要跟进去,被朱萸叫住了。 朱萸满脸担忧:“王妃,王爷为何把蔡迟也带走了?” “或许是因为崔二娘的缘故,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花娇娇解释完,又安慰她,“王爷答应过我了,不会为难蔡迟,只是他重病未愈,尚需继续治疗,如果任由他乱跑,对他的病情不利。所以王爷打算先关着他,等他的病一治好,就放他出来。” 朱萸还是担忧不已:“王妃,王爷打算把蔡迟关在哪儿?” “具体我还不知道,应该是关在别院。”花娇娇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不放心,回头我带你去看他,顺便把治疗方法也教给你。” “多谢王妃!”朱萸终于高兴了起来,只是心里有些疑惑,花娇娇带她去看蔡迟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把治疗方法教给她?也许,是因为她嫌给蔡迟治病太麻烦?不过这样也好,照顾蔡迟,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责任,不应该再继续麻烦花娇娇了。 ………… 顾子然把崔二娘和蔡迟带到了西跨院。 在西跨院里,有好几间刑房。 他先把崔二娘带进了其中一间刑房,命人给她松了绑。 崔二娘一声不吭地先跪下了。 瞧她这架势,就知道不是没经过事的人。亏得花娇娇还说不认得她。 顾子然嘲弄一笑:“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本王用刑让你交代?” 崔二娘表情平静:“民妇不敢有任何欺瞒,只是不知王爷想知道什么。” 顾子然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匕首,一晃一晃:“先说说丰庆庄?” 崔二娘低下头,目光微闪:“丰庆庄明面儿上是齐王妃名下的产业,实际上,是民妇冒充她,偷偷置办的。” 顾子然眯了眯凤眸:“如此说来,小扣子的父母,也是你命人扣押在了丰庆庄?” “没错。”崔二娘点了点头,“为了威胁小扣子替民妇办事,民妇扣押了她的父母。” “那小扣子替你办过什么事?”顾子然又问。 “也没办过什么事,只是帮民妇偷了忆事丹,并把忆事丹夹在了糕点里,送给了齐王府的白姨娘食用。”崔二娘回答道。 她果然知道忆事丹! 看来他没查错! 顾子然骤然抬眼,又慢慢地垂下眼帘,按下了激动:“你如何会知道忆事丹?” 崔二娘迟疑了一下,才道:“买来的消息。” “跟谁买来的消息?”顾子然步步追问。 “黑市。”崔二娘低着头回答。 “哪家黑市?”顾子然又问。 “宝月楼。”崔二娘答道。 顾子然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