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娘连连磕头:“王爷,就算民妇被打死,也不会透露半句。只是王爷能否看到民妇说了实话的份上,让王妃给民妇的儿子把病治好?” 她是真担心顾子然一怒之下,直接把花娇娇弄死,那蔡迟的病就完了。 顾子然没理她,径直出去了。 他回到衡元院,把自己关进书房,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出来。 他不愿意相信,谋害白千蝶腹中孩子的人是花娇娇,但无论怎么查,矛头都指向了她。 白贵妃和白千蝶那里,还等着他给交代,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甚至都不敢去把花娇娇找来,跟崔二娘对质。 他怕继续查下去,结果更让他无法承受。 第二天中午,他仍在为此事犯愁,房门被敲响,天青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王妃来了。” 花娇娇? 莫非是他按兵不动,她反而慌了,找他自首来了? 顾子然犹豫了好半晌,才嘶哑着嗓子开口:“叫她进来。” 房门打开,花娇娇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窗户紧闭,光线昏暗。 顾子然坐在书桌后,神情憔悴,下巴上已经生出了胡茬。 他这是怎么了?花娇娇疑惑片刻,走上前去:“楚王府送了帖子来,请我们明天带着团团,进宫小聚。” 顾子然愣了一愣:“既然是楚王府下的帖子,为何小聚的地方是在坤宁宫?还有,为何要带团团?” “楚王治疗花柳病所用的药,是令狐年提供的。当时令狐年给药的条件是,治疗五天后,如果楚王的病情有好转,就得把云国圣镯‘余生’还给他。” 花娇娇向他解释。 “算算时间,明天正好是楚王治疗花柳病的第六天,他这时候请我们进宫小聚,估计正是为了此事。至于小聚地点为何在宫中,大概是因为事涉云国圣镯,皇上亲自过问了。” “楚王之所以让我们带上团团,说是皇后喜欢团团,很是想念,让我们带她进宫,给她看看。” 皇后对团团的态度,很是令人生疑。但她是皇后,她的话,就是懿旨,纵使顾子然心有疑虑,也不得不遵命。 他思忖片刻,交代花娇娇:“跟木兰围场时一样,给孩子打扮喜庆点。” 花娇娇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了。 当天,她就去了江陵王府,把要进宫的事告诉了姜氏。 第二天,姜氏亲自动手,给团团化了个浓艳的妆容,打扮得跟年画娃娃似的。 花娇娇和顾子然从齐王府出发,先去江陵王府接了团团,再一起朝宫里去。 车上,花娇娇仔细打量团团,见她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容,稍稍放下心来。 团团是第一次进宫,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趴在车窗前,不住地张望。 顾子然一路沉默,没有只言片语。 花娇娇觉得顾子然的态度怪怪的,看了他好几眼,但没有多问。 三人进了宫,跟随者引路的宫人,去了御花园。 时值深秋,御花园里开满了菊花,一片金灿灿。 花娇娇牵着团团的小手,跟在顾子然的轮椅后,一路走,一路看。 团团兴奋地左看右看,忽然扯了扯花娇娇的手:“花姐,你看,那是不是叔叔的母妃和白姨娘啊?” 花娇娇抬头一看,右前方的石子路上,迎面走来的人,果然是白贵妃和白千蝶。 她心下奇怪,上前几步,追上了顾子然的轮椅,小声地问:“白千蝶不是在府里养胎吗,怎么也进宫来了?” 顾子然沉默不语。 花娇娇气得掐了他一把:“顾子然,你哑巴了?” 顾子然皱了皱眉头:“她的胎像已经稳了,想出门透透气,正好母妃派人来接她,就进宫来了。” 所以,白千蝶进宫,顾子然是知情的,只有她这个所谓的当家主母被瞒在鼓里? 呵! 算了,反正她去意已决,以后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跟她有什么关系。 花娇娇垂下眉眼,退后了几步。 说话间,他们已经迎面碰上了。 白千蝶夸张地扶着腰,抿嘴一笑:“姑母,我就说,咱们可能会在御花园遇见表哥。” 白贵妃扫了顾子然和花娇娇一眼,脸上却是一丝笑容都没有:“人家是受楚王之邀,去金菊轩赴宴,咱们可别挡道。” 顾子然佯装不知道白贵妃为何生气,俯身为礼:“儿臣见过母妃,给母妃请安。” 花娇娇见状,也牵着团团上前,给白贵妃行了礼。 白贵妃看着花娇娇,阴阳怪气:“齐王妃通天的本事,谋害了齐王的子嗣,都能跟没事人似的到处乱晃,本宫哪敢受你的礼。” 花娇娇低着头,没应声。 她现在只求早日脱身,而在脱身前,尽量别跟白贵妃起冲突,免得多出生事端。 反正她现在因为给楚王治病,有皇后罩着,白贵妃拿她没办法。 白贵妃见她没顶嘴,果然没了找茬的由头,很快带着白千蝶从另一条路走了。 顾子然沉默着给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