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一眼看出白千蝶在打小九九,抓起手帕就甩了过去:“说实话!” 白千蝶赶忙扯谎:“还不是因为我体内的蛊。我的脉象,一直不正常,以至于怀孕快三个月才诊出来,我寻思这样的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是个傻子,还不如利用他,栽赃花娇娇。” “我看是你傻。”章氏又甩了她一下,“没人说体内有蛊,孩子就一定是傻子,这纯属你自己的猜想。再说了,就算这孩子天生是傻子,那也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你未必就不能母以子贵。你居然因为一个猜测,就让肚子里的孩子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幸亏这孩子命大,没出事,要是真小产了,我第一个不饶过你。” 听章氏这口气,是相信她的谎言了。白千蝶松了口气,态度变得十分恭顺:“娘说的是,都怪我,太莽撞了。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养胎,保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这还差不多。”章氏缓了神色,站起身来,“你歇着吧,我去找个机会,劝劝侯爷。” “好,辛苦娘了。”白千蝶起身相送。 后窗下的花娇娇,赶忙站起身来。 顾子然一把拽住她,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腿上,摁住了。 “你要去做什么?”顾子然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说我去做什么?”花娇娇回头瞪他,“你刚才没听见吗,什么误食忆事丹,纯粹是白千蝶自导自演,这我能不去找她问个清楚明白??” “本王也听见了。”顾子然低声地道,“真相如何,本王已经知道了,你是被冤枉的。” “那你还不让我去?”花娇娇使劲儿挣扎。 屋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一定是白千蝶已经送章氏出门了。 她要是再不去拦住她们,章氏都要去找花无期了。 顾子然紧紧摁住了花娇娇,声音越发低沉:“既然本王已经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就看在白千蝶怀着身孕的份上,等她生完孩子再罚她,好不好?” 等她生完孩子?等她生完孩子,她人都在云国了! 花娇娇冷着脸,手朝下一探,摸着顾子然大腿根上的软肉,使劲儿地一掐。 顾子然没防备,疼得呲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花娇娇趁机逃脱,起身就走。 “花娇娇!”顾子然沉声喊道。 花娇娇没有回头,只是连声冷笑:“放心,我不动你的心肝肉。我走,不妨碍你们一家三口,这样总行了吧?” 他没说不罚白千蝶,就等几个月都不行吗?顾子然觉得头大,命天青推起轮椅,去追花娇娇。 此时白千蝶已经送章氏朝二门去了,院门前只有个小丫鬟。 小丫鬟看着花娇娇和顾子然一前一后地从落雨轩里出来,惊得目瞪口呆。 顾子然追在花娇娇身后,看着她进了锦瑟楼。 原来她是回房去了。顾子然松了口气,命天青调转轮椅,回衡元院去了。 他知道花娇娇很生气,但白千蝶怀有身孕是事实,这似乎是个死结,他根本无法解开。 他回到衡元院,在书房里发了一会儿呆,丫鬟进来禀报:“王爷,王妃收拾了行李,上江陵王府去了。” 离家出走了?顾子然撑住了额头。 “王爷,要去劝王妃回来吗?”天青小声地问。 顾子然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想去,也不是他不愿意去,而是他很清楚,花娇娇正在气头上,就算他去了也没用,不过是让江陵王臭骂一顿罢了。 他想的没错,花娇娇的确正在气头上,直到进了江陵王府的大门,脸色还很难看。 卫破虏听说她来了,马上命人把她请到了书房。 “你这是跟齐王吵架了?”卫破虏是过来人,一看她的脸色,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齐王府里的那些破事,不提也罢。”花娇娇摆了摆手,“我就是来问问外祖父,帮我离开大康的事,安排好了吗?” “差不多了。”卫破虏示意她坐下,“本王正要派人去找你,可巧你就来了。假冒你、你母亲和团团的死尸,都已经找到了,身形跟你们差不多。这三人,皆因感染瘟疫而死,现在尸首都在南边添城治下的留仙村。” “南边?”花娇娇一愣,“那是需要我们去添城,还是把尸体运到京城来?她们既然是感染瘟疫而亡,肯定有传染性,可不能随意运送入京。” “你说得没错,所以,需要你们三人去留仙村,这才才能找到机会,金蝉脱壳。”卫破虏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添城离京城远得很,你身为齐王妃,无法轻易前去,但因你会医术,现下就有一个机会。楚王康复后,皇后会举办酒宴,届时皇上亦会驾临,到时候,你主动请缨,前去南边治理瘟疫,皇上肯定会同意。” 这主意真不错,就算不是为了脱身,她身为一名大夫,也该为抗击瘟疫出一份力。 花娇娇欣然应允:“外祖父这主意妙得很,就照外祖父说的办。” 卫破虏点了点头:“到了留仙村后,具体该如何做,本王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本王会随你一同前去,确保万无一失。” 花娇娇毫不犹豫地婉拒了:“外祖父,你年纪大了,还是别去了,万一感染上瘟疫,我万事难辞其咎。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