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子然不但没在意,反而有些高兴:“那本王问你,既然肉眼辨不出人皮面具,那要怎样才能辨出来?” 曹大虎怕砸了自家的招牌,嘴硬道:“并没有直接辨别的法子,除非在水中长时间地浸泡,不然平常的洗脸,泼水,人皮面具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因为我们的人皮面具是防水的。” “哦?”顾子然没有跟他争,而是换了个问题,“那这张人皮面具,该怎么取下来?” 曹大虎命人取来一只小瓷瓶,打开给他看:“这里头,是我们特别调制的溶胶水,只要用手帕沾取,轻轻地拍在人皮面具的边缘上,半盏茶的功夫后,人皮面具就会松动,轻轻一揭就下来了。” “原来如此。”顾子然颔首,“那你演示给我看看。” 这……曹大虎犹豫了。 “怎么,让你掀下这张人皮面具很难吗?”顾子然冷笑,“看来你是在骗本王,什么溶胶水,根本就是你编出来糊弄本王的。” “不是不是,草民怎么敢糊弄王爷。”曹大虎忙道,“只是……只是草民戴的这张人皮面具,因为戴上去的时候没有用胶水,所以掀下来的时候,就用不着这溶胶水。” 顾子然继续冷笑:“你明明戴的是不需要溶胶水的人皮面具,却给本王讲溶胶水,这不是存心糊弄本王是什么?” 曹大虎尴尬了片刻:“草民这不是打算一样一样地给王爷讲么。” “那你还不快讲??”顾子然不耐烦了。 曹大虎生怕他真发起脾气来,赶紧道:“草民脸上的这种人皮面具,自带粘性,戴的时候,直接贴上去就行,揭下来的时候,自然也就不需要用溶胶水,直接掀下来就行,只是需要技巧,不然就算把脸挠烂了,也掀不下来。” “哦?那该怎么掀?你掀给本王看看。”顾子然指了指他的脸。 曹大虎侧过脸,给顾子然看他的下巴:“王爷,您看草民下巴旁边的这个地方,被头发遮住的地儿。” 顾子然凑近仔细看了看,摇着头道:“本王什么都看不出来。” “您看不出来没事,记住这个位置,用手摸。”曹大虎道。 顾子然伸出手去,摸上了曹大虎所说的位置。 这下他明白了:“这里有个小凸点。” 这是个极其细小的凸点,要仔细摸才能摸到。 “对了,就是这小凸点。”曹大虎点头,“只有从这里掀开,人皮面具才会被掀下来。” 说着,他对准小凸点的地方,轻轻一掀,人皮面具果然就被轻轻松松地掀了下来。 顾子然这下终于满意了,又问曹大虎:“取下人皮面具的方法,就只有这两种了?” “对,没错,就只有这两种。”曹大虎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欺骗了本王,那本王只能请你到五城兵马司去做客了。”顾子然瞅着他道。 “草民哪敢啊。”曹大虎被他这样看着,额头上直冒冷汗,“王爷若是见到第三种掀下人皮面具的方法,尽管来找草民算账。” “你最好不敢。”顾子然指了指桌上的溶胶水,“那东西多少银子一瓶?给本王来几瓶。” 曹大虎哪敢收他的银子,连忙让手下取来整整十瓶,交到了天青手里。 顾子然让天青丢下几锭银子,带着溶胶水离去。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找不到花娇娇,肯定是因为她戴了人皮面具。 而他不清楚她所戴的人皮面具,该用哪种方法掀下来,所以把溶胶水也备着,以防万一。 马车上,天青拿起一瓶溶胶水细看,啧啧称奇:“属下以前只是知道人皮面具,今天亲眼一见,竟比属下想象得还要逼真。” 他感叹完,见顾子然没有什么反应,便试探着问道:“王爷,您是打算掀下王妃的人皮面具吗?” 顾子然莫名地有些烦躁,把小桌子上的溶胶水全部扫到了地上。 他的确是这样打算的,掀开花娇娇脸上的人皮面具,让她无处遁形。 可是,他现在连谁是花娇娇都不知道,该掀谁的去? 他总不能见人就掀,见人就用溶胶水吧? 天青蹲下身,一个一个地捡溶胶水,小心翼翼地劝:“王爷,就算王妃诈死,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您何必执着于把她找回来,还不如就这样算了。” “算了?”顾子然一掌重重地拍到了小茶几上,“你可知道,本王残疾多年,全是拜她所赐?是她当年给本王下了毒,本王才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的腿之所以残疾,是因为花娇娇给他下了毒??天青震惊无比:“王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本王自从服用了蛊水,已经全都想起来了!”顾子然怒道,“再说了,如果她不是因为心里有鬼,怎会大费周折地诈死,逃离齐王府?本王一定要找到她,把她千刀万剐!” 事涉顾子然的双腿,天青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把溶胶水捡起来,收好了。 顾子然越想越气,回到齐王府后,一整晚都没睡着。 第二天天刚亮,天青来报:“王爷,江陵王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郎中,说是给王爷治腿。” 哦?江陵王找到那位神医了?顾子然马上去了厅里。 厅里,卫破虏果然带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