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嫌于院判呱噪,默许了顾子然斥责他。 但王羽溪要继续给太后用药,皇上心里还是没底:“王姨娘,你先告诉朕,太后为何会病情加重,跟你的药有什么关系,不然朕怎么放心让你继续给太后用药?” 花娇娇马上回答了他:“皇上,太后之所以病情加重,恰恰说明,妾身的药有效果。” 于院判一听她这话,忍不住又插嘴了:“一派胡言!” 顾子然一眼瞪了过去,于院判这才把肩膀一缩,闭了嘴。 皇上倒没觉得于院判没规矩,因为于院判说出了他的心里话:“王姨娘,你怕不是为了逃避责任,才强行硬拗。太后这些天,只服用了你给的药,现在她病情加重,一定是你的药出了问题,怎么可能说明你的药有效?” “那是因为,太后今天,只服用了一半剂量的药。”花娇娇不慌不忙地道。 皇上一愣:“太后今天只服用了一半剂量的药?这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妾身可回答不了。妾身只是根据太后的脉象,实话实说而已。”花娇娇把手一摊,“如果是皇上不信,大可把太医院的太医都传来,给太后诊脉,看看妾身说得对不对。” 皇上沉吟着,没有马上应声。 于院判一听就急了。 他是真没想到,王羽溪一下子就诊出了关键之所在,他必须阻止她。 但他刚才因为表现得太急切,已经引起王羽溪的怀疑了,此时如果又跳出来,只怕就连皇上都要怀疑他了。 他想了一想,悄悄地朝王太医那边挪了几步,示意王太医开口,阻止王羽溪。 王太医才不想出这个头,便小声地宽慰他道:“于院判,你急什么,就算她把什么都查出来,她有证据吗?” 倒也对,当初他想了个剂量减半的法子,而不是直接投毒,为的不就是不落下把柄吗?所以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院判终于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顾子然见皇上迟迟不语,忙对皇上道:“父皇,儿臣知道,您担心皇祖母,恨不得马上给皇祖母把病治好,不想耽误功夫。但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只要太医们都证实,皇祖母的确是因为药量不够,而导致病情加重,那咱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让皇祖母继续服用这些药了。” 有道理。皇上听取了他的建议,缓缓点头:“来人,去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传来。” 魏公公应了一声,打发一个跑得最快的小太监去了。 不一会儿,当值的刘院使就带着五六个太医,赶到了慈宁宫。 皇上把床上的太后一指,言简意赅:“太后服用了王羽溪的药后,一直病情稳定,但今日却突然病情加重,你们现在马上给太后诊脉,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 刘院使和几个太医应了一声,马上上前,排着队给太后诊脉。 几人诊完,皇上问道:“太后病情突然加重的原因在哪?你们可看出来了?”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刘院使。 刘院使支支吾吾:“这……臣……” 于院判一听就乐了,亏他刚才还担心这担心那,敢情花娇娇就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刘院使他们根本就无法判定,太后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了病情加重。 皇上一听刘院使的话,就皱起了眉头:“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作什么?” 刘院使面露惭愧:“请皇上恕罪,臣才疏学浅,医术有限,无法判断,太后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了病情加重。” 果然如此,于院判差点笑出声来了。 皇上对刘院使很不满意,脸一下子就垮了。 顾子然见状,赶忙问刘院使:“刘院使,太后之所以病情加重,是因为中毒吗?” 刘院使马上摇头:“不是。” “那太后是因为服用的药有问题吗?”顾子然紧接着又问。 刘院使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像是服用的药有问题,因为太后现在痛苦不堪,还是因为胃脘疼。” 这时另一名太医道:“我之前给太后诊过脉,从如今的脉象看,太后的胃脘疼其实是有所减轻的。” “对,没错。”刘院使赞同点头,“别看太后现在痛得厉害,但跟她以前发病时相比,症状已经轻多了。” 皇上听到这儿,抬起了头来:“如此说来,王姨娘给太后服用的药,还是对症的?” 刘院使想了一想,慎重作答:“至少没有坏处。” 没有坏处?莫非王羽溪说得对,太后是因为药的剂量不够,才导致了病情加重? 皇上思忖着,问刘院使:“你确定,太后服用这些药,对身体和病情都没有坏处?” “臣确定。”刘院使十分肯定地道。 皇上看向其他太医,其他太医也纷纷点头,赞同了刘院使的观点。 看来王羽溪的药,还能继续用。皇上放下心来,对“王羽溪”道:“王姨娘,你现在就给太后把缺的药补上。” “是,妾身遵命。”花娇娇应了一声 她找柳嬷嬷把药拿过来,再取出所有的药片,从中间掰成了两半,然后把其中的一半递给了柳嬷嬷:“嬷嬷,你伺候太后服下这些药吧。”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