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把花娇娇和南鸿轩带进了院子里,和以前一样,蔡迟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就连嘴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朱萸看着蔡迟,很是难过,小声地对花娇娇道:“他们担心他会咬舌自尽,这才给他嘴里塞了抹布。” 花娇娇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在她看来,蔡迟是死不了的,她现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杜子腾。 南鸿轩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蔡迟的脸。 蔡迟虽然不能动也不能出声,但眼神却凶神恶煞,像是要吃掉南鸿轩一般。 好在南鸿轩浑然不在意,观察完他的脸,就支起了他自己带来的画架。 花娇娇走过去问他:“他现在这样子,方便你画么?” 南鸿轩摇了摇头:“不太方便,我先画着,等画不下去的时候再说。” “行。”花娇娇点了点头,“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我来解决。” 南鸿轩点点头,拿起画笔,一边勾勒蔡迟的面部轮廓,一边似不经意地问“王羽溪”:“王姨娘,我先前听说,你跟已故的齐王妃是师徒?” “对,没错。”花娇娇回答着,提高了警惕。 南鸿轩为何突然问这个?是顾子然派他来打探的吗? 南鸿轩又问:“我还听说,已故的齐王妃,乃是云国圣女,在大康已经不是秘密了?” “这个妾身就不太清楚了。”花娇娇一边敷衍他,一边犯起了嘀咕,她是不是云国圣女,顾子然不是很清楚吗?如果南鸿轩是他派来的,他为何要问他已经知道的问题? 南鸿轩听出“王羽溪”是在敷衍他,但他却更兴奋了。 在他看来,王羽溪越是敷衍他,就越说明她知道内情,只看他能不能套出话了。 南鸿轩这样想着,愈发有了动力,继续问王羽溪:“王姨娘,据我所知,保管圣镯,乃是圣女的职责,而‘初见’却是你在楚王身上搜出来的。那已故的齐王妃知道这件事吗?如果她知道,就没去找过楚王?” 花娇娇听了他这问题,愈发觉得他不对劲:“妾身不清楚,妾身跟已故的齐王妃只是师傅,而非闺中密友,不管她生前知不知道,都不会跟妾身说的。” 她说完,不等南鸿轩再次发问,又道:“南公子问了妾身好几个问题,那妾身可以问你一次吗?” “你问,你尽管问。”南鸿轩赶忙道。他可不怕王羽溪提问题,他就怕王羽溪不提问题。 花娇娇看了他一眼,道:“南公子能够告诉妾身,你为什么要问妾身这些问题?你对已故的齐王妃这么感兴趣,这是为什么?” “因为……”南鸿轩含混其词,“我与已故的齐王妃,可能有点渊源。” “什么渊源?”花娇娇马上追问。 南鸿轩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还请王姨娘恕罪。不过,如果是齐王妃问我,我肯定会说的。” “她都已经去世了,怎么来问你?”花娇娇瞪了他一眼。 她几乎可以肯定,南鸿轩肯定知道点什么,不然不会拿这种话来试探“花娇娇”的生死。 “是我口不择言了。”南鸿轩马上道歉,但言语中却一点儿歉意都没有。 就凭他刚才的试探,花娇娇真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但为了蔡迟的画像,她只能忍着。 南鸿轩端详了蔡迟一会儿,继续勾勒,也继续问花娇娇:“王姨娘,你觉得,已故的齐王妃,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云国的圣女吗?” 花娇娇愣了一愣。 南鸿轩为何有的问题,很像是顾子然授意的,但有些问题,又完全不像是顾子然让他问的?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半真半假地回答了南鸿轩:“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有所耳闻,也不敢十成十地相信。” “为何她不敢十成十地相信?”南鸿轩很是奇怪,“难道上一任的圣女,也就是她的母亲,没有告诉过她?” 花娇娇缓缓摇头:“应该是没有告诉,她的母亲卫修宜,在去世之前,就已经精神失常很多年了。” 卫修宜精神失常了?南鸿轩愣了一会儿,忽然心情低落,就连画笔都停了下来。 花娇娇不太理解,刚才她敷衍他的时候,他显得很高兴,这会儿她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反倒不高兴了? 她困惑着,问南鸿轩:“南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南鸿轩苦笑了一下,道:“我听着卫修宜的经历,就想到了自己的过往,难免有些唏嘘。” 他们南宫嫡支,经受的磨难实在是太多了,原来就连自幼逃到大康,幸运成为了江陵王嫡女的卫修宜都不例外。 “怎么,卫修宜的经历,跟南公子的过往有相似之处?”花娇娇是真好奇了。 南鸿轩笑了笑:“那段经历,实在是不堪回首,我并不想细说,还请王姨娘体谅。” “对不起,是我不该问。”花娇娇马上道了歉。 南鸿轩放下画笔,摆了摆手,问道:“王姨娘,你可知道,卫修宜是怎么疯的?” 这个问题,花娇娇没有瞒他,很快回答了:“据我所知,卫修宜正是因为被圣镯所累,才被逼疯了。她的丈夫,宣平侯花无期,不知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