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期不敢再吭声。 江陵王和卫守疆走后,花无期盯着书桌上的小盒子看了很久,都没敢打开。 花娇娇恨着他,他很清楚,她怎么可能好心给他留遗物。这盒子里装的,不会是一闻就毙命的毒药吧?那封书信上,不会也淬了毒吧? 花无期犹豫了好久,还是不敢冒险,只好把花鲜叫了进来。花鲜是他的心腹,深得他的心,这才让他姓了花。 花无期指了指书桌上的小盒子,吩咐花鲜:“你去把那盒子打开,看看里头是什么。” 开个小盒子,也要喊他进来?花鲜疑惑着,走上前去,把盒子打开了。 小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玉镯。 花无期的眼睛顿时一亮,伸手就去拿,但手伸到半路,又生生停下了。 万一镯子上有毒呢?万一花娇娇就是利用了他的这种心理,才特意送了枚淬毒的镯子来呢? 他必须谨慎点,他不能上当。 花无期默默地琢磨着,再度吩咐花鲜:“你把镯子拿出来看看。” 花鲜依旧满头雾水,把镯子拿了出来。 “戴上。”花无期继续下令。 让他一个大老爷们戴镯子?花鲜愈发摸不清头脑,但还是听从他的命令,把玉镯戴到了自己的左腕上。 花无期默默地观察了许久,发现花鲜并无异常。稳妥起见,他还问了几句:“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有没有头疼?有没有恶心反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鲜茫然摇头:“没有,都没有。” 花无期这才放了心,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来,给我戴上。” 花鲜给他戴上玉镯,慢慢地悟了过来:“侯爷,您这是担心玉镯上有毒?” 花无期不置可否。 花鲜的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身为奴仆,为主人试毒,无可厚非,但他这些年,帮花无期做了多少该砍脑袋的事,他以为,他会跟别的奴仆有所不同,没想到,在花无期眼里,他依旧只是一条狗,一条可以随时拿来试毒牺牲的狗。 花无期这会儿的心思,全在玉镯上,压根没留意花鲜的反应。他轻轻转动玉镯,想要找到机关,但转了好几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花无期无比失望,他还以为,这是云国圣镯呢,没想到只是一枚普通的镯子? 可是,花娇娇临终前,给他送一枚普通镯子做什么?他又不是女人。 花无期疑惑着,看向了书桌上的那封信:“花鲜,你把信拆开,念给本侯听听。” 让他念信,还是让他继续试毒?花鲜心里犯起了嘀咕。但他不敢忤逆花无期,还是把信拆开了。 花鲜迅速把信扫了一遍,惊讶地道:“侯爷,这信上说,您手上戴的这枚玉镯,乃是云国圣镯‘初见’,先前大小姐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和治病的工具,都是从‘初见’里拿出来的。大小姐在信上还说,虽然她恨你,但毕竟她姓花,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在她死后,把‘初见’给您,是最合适的。” 这真是云国圣镯?!算她有良心! 花无期欣喜若狂:“那她有没有交代,这‘初见’该怎么打开?” “她说了。”花鲜点了点头,“大小姐说,‘初见’现在只有您能打开,只要您用手转动‘初见’,并在脑子里想象着把它打开,它就能打开了。” 是么?花无期马上照办。片刻之后,只听得一声轻响,陌生的房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是什么?? 花无期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药品和医疗器械,茫然片刻后,兴奋无比,花娇娇没有撒谎,这真的是云国圣镯!不然不会如此不可思议! 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半晌方才关上了空间。 花鲜看着他这副模样,很有些意外:“侯爷,莫非这镯子是真的?” 花无期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真的,是真的!没想到,那死丫头到死终于醒悟,把云国圣镯给了本侯。” 他为之寻找了半辈子的宝贝,竟就这样得到了! 花无期抑制不住地激动,把“初见”摘下来,迎着光,反复地端详。 正在这时,一名丫鬟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喊着:“侯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花无期很不高兴。 那丫鬟满脸急色:“侯爷,皇上穿着一身便服,带着齐王和江陵王,上咱们宣平侯府来了!” 花无期很无语:“皇上便服驾临,是咱们宣平侯府的荣耀,你怕成这样做什么?” 丫鬟跺了跺脚:“侯爷,皇上是带着兵来的!已经把咱们侯府团团包围了!” 什么?!花无期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皇上带兵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丫鬟急道。 花无期皱了皱眉头,把“初见”放回了盒子里,但临盖上盖时,他又觉得不放心,还是把“初见”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藏好“初见”,花无期整理了一下衣裳,出门接驾。 他出去时,皇上已经带着顾子然和江陵王,到了院子里。 花无期连忙上前磕头请安:“臣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