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的古常青古院长,他在看了我父亲的这个病后,对我说医院的常规治疗手段已经起不了作用,只能试试看有没有其他偏门手法。”
“然后这位老院长就跟我推荐了您,说您的一手飞针绝活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没准能管用。”
叶青这下终于明白
,为什么刘家之前考虑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来找她,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敢情这里头还有古院长的手笔。
她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承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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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院长有过几次交集了,大约在一个半月前,我在县医院给人做过一台脾脏破裂手术,正好用到了我那个飞针技艺,后来老院长手里碰上个疑难杂症,也是我用飞针确诊病因的,所以老院长对我的这项技艺十分推崇,还想送学员到我手里面来定向委培。”
这两件事昨天刘荣已经听古常青提过了,现在见叶青一副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模样,她心下大定。
急于验证叶青的这个飞针技艺到底能不能行,刘荣也顾不上和叶青多寒暄了,赶紧带着人就往楼上走。
刘丹一看到刘荣要把人往楼上领,立马脸色就拉了下来,气得当场就冲上楼梯,一把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刘丹你干什么?”刘荣沉着脸怒斥道。
“我还想要问你们准备干什么呢?给爸一点体面,让他安安静静走不成吗?而且这黄毛丫头一看就不靠谱,你猪油蒙了心了,三言两语就被人家哄得团团转,你——”
眼见这刘丹还在那儿聒噪,叶青实在是忍不了了,一根银针飞了出去。
那针直接扎在了刘丹的合谷穴上,银针尚在手背上颤巍巍晃动呢,刘丹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已经戛然而止。
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再发出声音,被迫闭麦的刘丹倏地一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叶青。
叶青忍不住挠了挠耳朵,懒洋洋道:
“抱歉,刚刚实在太吵了,我没忍住。这一针,能让你歇息上半个小时,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您说呢?”
刘丹气得面色铁青,下意识就要伸出手把那根银针拔出来。
结果才要动呢,就听到叶青笑眯眯又补充道:
“我劝您可别私自把这根针拔了啊,要是处理不当,这银针说不定会直接断在你肉里面,而且还有可能造成声带永久性损伤,这我可不负责哟。”
这下刘丹再不敢动了,僵在原地愤愤地看着叶青,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底下刘荣和她大哥刘麟却是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性情固执又爱钻牛角尖的小妹,他们兄妹俩是真的一点辙都没有,为了父亲的事儿,小妹这段时间没少找他们吵架,搞得刘荣和刘麟身心俱疲,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这会儿见叶青出手简单粗暴,一针就把这个妹妹给收拾了,兄妹俩偷偷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暗暗对这个新来的叶大夫竖起了大拇指。
怨不得人家古院长强烈推荐让他们把人找来试试呢,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光是刚刚叶青扎在刘荣身上那一针,就把这个飞针绝技的神奇之处展露得淋漓尽致了。
兄妹俩精神一震,顿时对叶青信心倍增,不多时就领着叶青进了楼上老爷子的房间。
屋里一股浓郁的药味儿,一个身形消瘦的老爷子躺在床上吸氧,旁边杵着个笨拙的老式氧气
罐。
说实话,这年代能在家里用上氧气罐的,都属于家庭条件非同一般的了,普通老百姓别说吸氧,怕是连这个机器都都没见过。
就连她那个刚刚挂牌的卫生站,也没这类设施,只有简单的一个西药柜,里面摆着县卫生局拨下来的几十种简单常见的药品,还有一些外科需要用到的简陋工具用品,而且这还是因为叶青如今在县里头风头正劲,县卫生局特意多给靠山屯卫生站分了一些药品资源,不然的话,就那几十种药品都不一定能凑齐全。
总之,如今乡下的医疗资源就是这么虐,全国各个地方都是如此,没有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靠山屯卫生站建起来之前,叶青就已经早有心理准备。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之前这刘家能斥巨资买下她那株三百年的老山参,而且几十根大小黄鱼说掏就掏了,完全没有讨价还价,光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这家人的家底有多厚实了。
所以眼下看到这个氧气罐,叶青脸上倒也没露出大惊小怪的表情。
在没见到病人之前,叶青也没找聂伟打听这位刘老爷子的具体病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主要是怕先入为主之后,会影响她自己的判断。
但等到叶青把手搭到这位老爷子那瘦骨嶙峋的手腕上,循着脉搏经络探寻病人身体的病灶时,不过十几秒钟的功夫,叶青的身形就不由得一颤,当场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把老人家身体里所有的病灶都摸清楚之后,叶青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直哆嗦,愣是调整了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再抬起头来时,她就忍不住哑声问道:
“老爷子,二十年前跨过鸭绿江参战去了?”
没想到叶青切完脉之后,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刘家兄妹愣了一下后才齐齐点头,以为叶青是从聂伟那儿听说了自家老爷子的事儿,刘荣更是在旁边补充道:
“二十年前,我父亲作为志愿军黑虎团的团长,带着一整个团的战士参加了金城防御战,顽强抵抗到了战役的最后一刻,整个团最后回来的人,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叶青的心情很沉重,她很直接了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