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脚印往前迈的打算,她了解自家老头的脾气,所以也从没打算用自家老爷子的人脉关系,也不屑于用自己的出身背景来压人。
可现在她家老爷子居然要亲自下场,而且要带着她的报纸直达天听,杭廷芳是傻了才会拒绝她爹的好意。
毕竟中北海那地
方,可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_[(,真要是她的这份报纸得到了那位大领导的青睐,《妇女报》的加印那就是板上钉钉,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提出质疑。
杭廷芳生怕自家老头回过神来了会反悔,赶紧把报纸给送回去了,老头拿着那摞报纸一句废话都没说,起身叫上勤务兵就走了。
等车子开走了,她家老太太才神神秘秘地告诉她,她那个报纸,她爹早就买回来了,这几天前前后后翻了不知道多少遍,好好的报纸都给摸出毛边了。
“你爸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骄傲得意得不得了,还非要一直端着假正经。”
老太太吐槽完自家老头子,就对着自家闺女伸出了手,
“你手里那报纸还有多的没?赶紧给我也拿几份,我回头拿去给大院里那帮老太婆们都瞧瞧,之前她们偷偷背着我嚼舌根,还胡乱造谣,说你是在报社犯了错被报社开除了,简直气死我了,这回我非要拿着报纸去狠狠打她们的脸,看她们还乱说不!”
杭廷芳:……您这幼稚劲儿,也没比老爹好到哪里去!
想要知道老爹把报纸带去中北海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杭廷芳一直在家里等到晚上快九点,等老头回来后,她更是鞍前马后各种献殷勤。
“爸,怎么样啊?大领导看了吗?有点评吗,怎么说的?”
杭老爷子瞥了自家这跟猴儿似的闺女一眼,一脸严肃训斥:
“你也是快奔四的人了,如今还当上了报社总编,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就这点耐心,这么沉不住气,像是干大事儿的吗?”
杭廷芳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笑,挺直腰部正襟危坐,一副随时听从领导指示的姿态。
老头这才满意了,喝了一口茶幽幽开口:
“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不是口号,要落到实处,就得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报社如果能不忘初衷,一直做到为妇女的身心健康发展和权益意识觉醒为核心,这就是一条正确的路子,需要给与正面肯定和支持!”
杭廷芳听得意犹未尽,抬起头来看着自家老头,见他不说了,不由得有些纳闷:
“没了?”
杭老头忍不住抬起头来瞪了自家这傻闺女一眼:
“你还想要听多少?这是老领导的原话!你老子我能记住这么长一大段,已经很不容易了!中北海日理万机,能在百忙之中看看你这个报纸,还给了这么中肯的评语,已经是祖上积德,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这还不满意,你还想要咋地?”
杭廷芳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道评价固然重要,可这么寥寥几句,也不能让那些印刷厂因此就给她提高印刷数量啊。
“不要急躁,沉下来好好打磨,稳住现在的刊印质量,只要不掉链子,我估摸着最多三两个月,文宣部那边肯定就会有消息了!”
怕自己闺女想不明白,杭老爷子还是多嘴提点了一句。
老头表情很严肃,但眼神里多是鼓励,显然对自家闺女这次做出来的成绩,他还是挺满意的。
杭廷芳赶紧点头,见时间不早了,也就不继续在老头这儿逗留了。
结果她才要拉开门出去,就听到自家老头忽然又开口了:
“哦对了,出来的时候,老领导还多问了一句,你那篇报道里面提到的那个叫叶青的小同志,是不是就是早前在北大荒发现罂粟粉问题的那个小丫头。”
杭廷芳顿时心下一凛,猛地就回过头惊讶地朝着自家老头看了过去。
杭老爷子目光灼灼,冲着自家闺女微微颔首,郑重叮嘱道:
“你倒是走了狗屎运,下乡随便弄个采访就碰上个能耐人,这回你这个报纸之所以能入了那位青眼,跟那个小知青可脱不了关系!”
“好好跟人家来往,可别怠慢了那孩子,那小丫头可是你事业上的大贵人,别看人家现在在那乡下旮旯里屈才,这都是暂时的,这姑娘将来铁定有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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