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什么意思?我怀着孕呢,就要你们帮我去挂个号都不成吗?你们还是我的娘家人吗?”
见娘家人对她的要求无动于衷,伍月英始料不及,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没当场给气哭了。
到底是谁不把这个娘家人当回事儿在先啊?真要是看重这个娘家,能大过年的不回来看一看,甚至连找人少个话都不曾,现在倒是在这儿叫委屈,真的太可笑了。
伍家两个嫂子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子这么不要脸,自己做事不讲究就算了,竟然还倒打一耙,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也不管妹夫在不在场了,直接就对着伍月英狂翻白眼,压根没给这对夫妻俩留面子。
部队农场离靠山屯又不远,真要想看病,孕妇不能早起来排队,难道妹夫一个大男人还不能吗?挑个天气好的早上五点就起床,赶到靠山屯还怕领不到号?实在不行,就在娘家睡一晚上,第二天大清早就去排队好了,这么点小事非要麻烦娘家人,真把自己当成老佛爷皇太后了,要娘家一大家子都把她给供起来?真是惯的那毛病!
秦杏枝如今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姑子是真被娘家给宠坏了。
当年她刚嫁给伍聪的时候,伍月英才十一二岁,那会儿这小姑娘聪明伶俐嘴巴也甜,很是讨人喜欢,全家人都宠着这个姑娘,就连她都对这个小姑子多有疼爱,在生活中各种偏袒照顾。
原本以为这姑娘得到了娘家那么多爱,长大了能是个贴心孝顺的好姑娘,哪里晓得这才过了几年功夫,这伍月英的性子就越来越自私偏激,做事不管不顾只凭自己心意,根本不顾及娘家的半点脸面,俨然一个十足的白眼狼。
所以秦杏枝如今对这个小姑子是真没了半分情谊,不管她嫁人之后过得是好是歹,她都不在意,只当没这门亲戚。
所以她和老二媳妇儿对视了一眼后,都没在屋里逗留,直接找了个借口就出了门,极品小姑子上门,她们惹不起总躲得起,反正要让她们去帮忙上卫生站排队挂号这事儿,那是门都没有。
伍母算是这个家里面,如今唯一一个对闺女还存着几分怜惜的人,面对闺女提出来的无理要求,她本来是根本不打算答应的,可一看到女儿眼眶通红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就又止不住开始心软了。
只能苦口婆心地劝伍月英:
“你如今都嫁人了,有丈夫可以依靠,万事不能总想着来麻烦娘家,不然你两个嫂子会不高兴,家里也会闹得不得安宁。”
“屯子里办事有屯子里的规矩,你爸作为大队长,更要以身作则,不然别人会挑他的毛病,他这个大队长也没了威信,再干啥事儿别人都可能不听他指挥了。”
“所以卫生站挂号这个事儿,你得让女婿自己来,别老使唤你哥你嫂子替你去跑腿。”
夏航毅面色尴尬,之前大年初二伍月英自己都没提上娘家这边来拜年的事儿,夏航毅正好省了麻烦,干脆也就当做忘记了这回事儿。
可没想到过了五六
天了,伍月英忽然又脑子抽风,非要在初八这天上娘家来看看。
夏航毅当时心里就不痛快,但还得把那些不爽的情绪掩饰好,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配合伍月英,把这个面子功夫演到底。
可他来的那会儿,完全没想到,伍月英上娘家来不是为了和她父母兄嫂亲香,而是来折腾搞事的。
从刚刚那两个嫂子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如今伍家对他们夫妻俩又多厌恶和不耐烦了,夏航毅心下忍不住暗骂这伍月英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要不是他没得合适的人选,恰巧这个女人又在那个时候眼巴巴地撞上来,他绝对不会选这么个猪队友来当棋子!
跟这种白痴结为夫妻简直是他的人生污点,哪怕只是利用,夏航毅都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心里堵得慌。
为了不至于让人认为他和伍月英是一样的极品,夏航毅赶紧接过伍母的话茬,强笑道:
“妈,月英就是跟两个嫂子开玩笑呢,我们已经在部队农场那边做过检查了,并不需要再去卫生站挂什么号。”
“她现在月份还浅,但身体没啥问题,我父母离得远,没法赶过来照顾她,所以我想着,您这边要是方便的话,就请您到部队农场那边去住几个月,等月英分娩的那几天,咱们直接去县里的医院待产。”
这个解释太生硬,伍母可不信。
要说在溺爱伍月英这件事情上,伍母的“功劳”绝对功不可没,但同样的,她也是家里最了解自己闺女德行的,伍月英在家人面前无理取闹惯了,对家里人提要求的时候从来都是颐指气使,所以是不是开玩笑,伍母自然分辨得出来。
果然,夏航毅才替伍月英打圆场,想要努力挽回一点颜面呢,哪里知道下一秒,伍月英就竖起了眉,很不高兴地反驳道:
“什么玩笑,我不是在开玩笑!部队农场那边的卫生站会看什么病?就随便把个脉糊弄一下,那怎么能行?我这一胎怀的可是儿子,你夏家的长孙,能这么敷衍了事吗?咱们自己不重视,万一这孩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怎么跟你爸妈你爷奶交代?”
“叶青的医术可是上过蓟城的报纸,也得到这周围十里八乡众多乡亲认证的,找她检查肯定不会有错!”
“她之前不是拒绝给我诊治吗?那我就走正轨路子,挂个号去找她看,我倒要看看,我拿着号码牌进去,她难不成还能把我给赶出来!”
“不过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航毅的情况,他一个搞技术研究的,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就今天还是特意抽空出来陪我,他哪儿有时间去给我排队挂号啊,您在家里头又没啥事,早点起床去帮我领个号不算什么难事吧?”
说到这儿,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