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和徐昕没停很长时间,很快相继离开了吴老家。
李越走在街上,看到前面慢慢走的顾榆笙,跑了两步,“阿笙,林倾是不是替我们背锅了?”虽然他大大咧咧,可今天的事情他看的很清楚。
“嗯。杀鸡儆猴给我们看呢。”顾榆笙低头看着手机,也想起了刚才的事。
“唉,小姑娘挺惨的。”李越撇了撇嘴。
“你还有心情同情别人?”当时也没在意,不过他很快明白了吴老的用意。
“怎么了?”李越还是没懂顾榆笙的话。
顾榆笙收了手机,扭头看着兄弟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叹了口气拍了下李越的肩膀:“没什么,只是劝你懂得自求多福。”
顾榆笙看透了这点把戏,吴平无非就是想试试他的态度,趁此也示意他们要收敛心性。不过他反感这种手段,更希望吴平直接些。
“被罚了?”周恪看着在院子里写字的林倾,桌子旁边还趴着白色的一坨,闲着没事看个热闹。
林倾看了周恪一眼,想说几句最后还是认命低头继续写。茶茶也转了转脑袋临幸了周大少爷一眼,不到一秒就又头朝向林倾乖乖趴下。
周恪趁林倾停笔的空闲,从她纸下面抽了几张纸,也提笔写起来了。
“听说有两个倒霉蛋送去吴老头那里了?”周恪想起今天下午奶奶同他说的。
“消息挺灵通。”
“所以吴老头这是拿你立威喽。”周恪的嘲讽依旧恰到好处,虽迟必到。
林倾“……”
“啧,幸亏我没去。”周恪摇了摇头。
“是啊,我就是只可怜的鸡。”林倾吐槽也没脾气。
“吴老头唬人的方法都用八百年了,也不换一换。”周恪语气张狂。
听后林倾轻笑了声,周恪确实一向看不惯这种古板的做法,他也是能耐,每次都能把吴老气得手抖。
也就写了不到半张纸,周恪便将笔扔到一边,揉着手腕,脚蹬在旁边椅子横梁上,语气染了几分脾气,“啧,一遍又一遍,也不嫌烦,下次见到他还得砸他砚台。”
“那你还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去吧,我可不是和你同流合污的乱臣贼子。”林倾听后,沉思想了想。
这次轮到周恪说不出话来了,“呵。”白瞎了他一片好心替她抱不平。得了,写吧,一张纸还是少。
林倾一直等着大少爷进屋,看着他闲着翻她的书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感到有点奇怪,平常哪有闲心“召见”她。
“你有事?”林倾瞥了眼拄着下巴其实也没啥心思看书的少爷。
“嗯?”周恪抬了抬眼神,放下手。
“我说 ,有事直说。”林倾撇了撇头,眼神还盯在纸上,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我能有什么事。”周恪见林倾手下的纸歪了好心提醒了句,“坐好,纸放斜了。”他不信她这毛病改不掉。
林倾半信半疑地看向周恪,可周大少爷又说没事,她一时也没继续写。
周恪见她停笔盯着他,才慢慢悠悠地拿过之前写的半张纸,拾起刚才用的笔,欠了吧唧说起来,“嗨,想让我替你写早说啊,少爷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写。”
林倾看着大少爷又写了几个字,一段《归去来兮辞》写得一言难尽,才缓缓说道:“那你还是重写吧。”
听后周恪看向林倾,半低着的头,零散的头发遮住了眉,下面就是那张瞬间变冷的脸。
林倾没继续得了便宜卖乖,拿起旁边崔阿姨给她准备的柠檬茶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给他,喝了一口,面露惊喜,“还挺好喝,您继续。”
周恪看着林倾浮夸的表情,心里的火突然熄了。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皱了皱眉头接着写字,又酸又涩,什么口味。
顾榆笙到家后,直接无情地将要和他一起进屋的李越关在屋外,丝毫不管李越的抱怨。
“笙哥,阿笙!”叫他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后才气哄哄地走回院子。
刚巧从正屋走到院子的顾含卿看到垂头丧气的李越笑了,“这是怎么了?”
“顾叔,顾榆笙这脾气越来越大,你说我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李越看着顾榆笙的房间,吐槽着。
“他今天上课被罚了?还是被打了?”顾含卿想了想。
“没有啊,今天挺轻松的,明天才开始上课啊。”李越也疑惑。
“那可能是天气太热了,火气过盛,让他冷静冷静吧。”顾含卿看着太阳快落山了,天还这么热,想着要不要熬点绿豆百合汤,这天确实有点受不了。
“哦,那我还是别触他霉头了。”李越想了想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吧,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间。
顾榆笙还真没想这么多,拿出自己的游戏机打了几盘游戏,不过很快就没了心情,将游戏机扔到了一边。
他听着歌躺在床上,想着如何应付明天的课,舌尖顶了顶腮肉,想了想今天吴老的话,觉得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地上段时间课。
窝在床上没多长时间,顾榆笙就懒懒散散地坐起来。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坐到书桌的椅子上,看到他二叔放在他桌子上的笔墨纸砚皱起了眉头。
顾含卿准备的也没错,学吴老那一套,写点毛笔字是必须的。
顾榆笙摆弄着笔,突然想起吴老罚林倾的那张字,他愣了神。低头看着纸,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他提笔写起了《小窗幽记》。
写完后他看着纸上的字,目光沉沉,这样的悠闲生活真的体会到,其实还挺好适应。不过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到隔着耳机都能听到胡同中来了又走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