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二层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刚下楼梯,林莹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当她亲眼看见时,更是只差当场吐了出来,这场面,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这里的人,她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了,有的人少了一只胳膊,断臂处却长了一株植物出来。有的人,明明是人身,却拥有着一个兽头。还有的人,身体和脑袋明明是人的模样,四肢却又完全兽化了。
这些人虽然猎奇,但还不算血腥。林莹时还看见不少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人。
有人被浸泡在一个罐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有人待在一个玻璃柜里,反复的接受着电击,还有人,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全身上下满是伤口,细细密密,伤痕累累,脑袋上却顶着一个永不关紧的龙头,水珠一滴一滴往下落。
自上而下,落在他头上,流过脸颊,流向每一道伤痕,那些伤口被水泡得发白肿烂,得不到任何处理。
林莹时受不住这里的场景,她匆匆从房间里跑出来,又往下走了一层。
地下三层的景象和地下二层截然不同,这里干净整洁,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装修很像医院,还是那种只服务于有钱人的高级私立医院。
在地下三层,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林莹时游荡在走廊,东看看,西瞧瞧。忽然,她看到有一间房里,似乎有人在里头做手术。
她透过门上的小块玻璃,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和几个护士打扮的人在里头忙忙碌碌,病床上还躺了一个人,和医院的场景半分没差。
这原本并不是多么值得人注意的点,林莹时扫了一眼便打算继续往前走,可就在医生抬头的瞬间,林莹时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原因无他,此刻她看清了他的长相。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之前拦下她的那个爆炸头!
林莹时紧紧盯着里面那人,她不知这人在这里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当日,他看到她那么兴奋,又到底是为什么呢?林莹时蹙着眉思考 。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对方似有所觉,突然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林莹时还沉浸在她的思绪中,浑然不觉。
就在此时,有人自身后蒙住林莹时的嘴巴带着她蹲了下来。
林莹时从思绪中回神,正准备出手,对方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
林莹时回头,和郑墨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好对上,郑墨怀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随即往旁边指了指。
林莹时会过意来,点了点头,猫着腰,跟着他往旁边走。
林莹时跟在郑墨怀身后,来到一个小杂物间。
一关上门,林莹时便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郑墨怀“唔”了一声,回她:“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就是我有任务,你呢?”
“比你低级,被抓进来的。”
闻言,郑墨怀不禁笑出了声,先前蹙着的眉此刻也舒展开来。
他说:“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你还挺幽默的。”
说罢,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医护服扔给她,“你现在太扎眼了,容易被发现,换上这个吧。”
林莹时接过衣服,但没有立马换上,她问他:“地下二层的情况你看见了吗?”
“看到了”郑墨怀叹了口气,“这个地方有大问题,我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解决这里。”
“你不用担心,这里已经潜入了很多军方的人,他们作恶的各种关键性证据已经固定,联邦政府那边已经知道他们的种种恶行,这里,不久就会被军方给打掉。”
不久,就意味着还要一阵子,林莹时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证据已经固定了,军方的人已经来了,那这是在等什么?”
郑墨怀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找一批人。当初都说他们是在一场战斗中不幸全军覆没,根据后来找到的一些线索来看,当年他们大概率并没有死。奇怪的是,这里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郑墨怀没有说出口的是,至于现在是否还活着,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莹时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现在也出不去,你要不要就先跟在我身边,我还是能掩护住你的。”郑墨怀问她。
林莹时摇了摇头:“我朋友也被抓了,我们关在一起。而且,这里的头头算是认识我,我要是跑了,还是挺麻烦的,对方要是突然草木皆兵起来,可能还会影响你们的计划。”
郑墨怀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挺有道理,便说:“那你就还是回去吧。”
“知道有你们,我现在也放心多了,就是你们找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注意个人?”林莹时探着脑袋问他。
“什么人?”郑墨怀问。
林莹时想把庄泽的照片找出来给他看,可突然想起,自己的光脑早就被没收了,于是她说:“把你光脑权限调出来,我借用一下。”
郑墨怀照做了。
林莹时在星网上搜了一通,总算找到一张他们比赛时的截图,她指着那张截图和郑墨怀说:“这是我朋友,他失踪了,我猜他应该也在这,你们帮着留意下,行吗?”
“好”郑墨怀一口答应。
看到截图上男生俊秀的面容,郑墨怀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只是朋友吗?”
林莹时斜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郑墨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随便问问”
既是军方这边已经安插人进来了,林莹时便不再想着查探,免得打乱他们的计划。于是,林莹时把郑墨怀给她的衣服又还给了他。
“衣服我就不换了,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