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何惧鬼敲门?”清冷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康帝站了起来:“何人装神弄鬼?胆敢戏弄一国之君,你是有几颗脑袋够砍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壮着胆子在烟雾中朝那女子走去,只觉烟雾都带着一股寒气。但国师说过,他是皇帝,是真龙,是天下至尊,有龙气护体,一般的魑魅魍魉都是不敢近他身的,所以,这女子定不会是鬼,定是人假扮的!想他堂堂大乾皇帝,白天出了那样的丑闻,若是再传出去夜里还被鬼吓唬了,还有何颜面坐稳龙椅?难得康帝还算理智,他的猜测也没错,一般的小鬼不敢靠近他。可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个人,是个从高科技社会带了外挂来的人。他靠近,端木栩清也不慌,在他距离两米的时候,突然消失。凭空消失了?康帝确信自己眼睛没有花,有些紧张四下张望,只听那清冷的声音继续道:“出尔反尔,贪心不足,作为父皇,为了私欲,竟做出与皇儿抢妻的荒唐事,如此德行有亏,怎配做着大乾国君?”“你是谁?你究竟是谁?”看得到人,康帝还可以镇定,可现在只听到声音就在寝宫,却看不到人,康帝真的有些慌了。猛地举起陶瓷花瓶,使劲砸向地面,连着砸了好几个,巨大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值夜的御林军。还有被下了点迷烟的福公公等人,也跟着进来了:“陛下,发生何事了?”“给我搜,屋子里藏了人,马上去请国师进宫。”看到这一地狼藉,福公公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奴才睡死了,没能听见陛下吩咐,还请陛下责罚。”康帝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你不是睡死了,是被人下了迷药,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装神弄鬼!”操作间里的端木栩清,倒还真挺佩服这个皇帝的,确实有点儿胆子。但今夜既然来了,就定不能无功而返,更不能让康帝怀疑是誉恒在装神弄鬼。她退到无人的角落,再次现身:“冥顽不灵!”四个禁卫军,一老一小两个太监,再加一个皇帝,都朝角落看了过去。..只见一白衣女子,白纱蒙面,吓得徐福声音都打哆嗦了:“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刚刚陛下寝宫明明没人的,所以这女子哪儿冒出来的?康帝坚信这是障眼法,手一挥:“给我抓住他。”两个禁卫军大步朝她走去,刚要触及,那白衣女子消失了。屋里所有人都惊了,若说这只是民间装神弄鬼的把戏,那这功夫未免是太出神入化了。不等几人回过神来,白衣女子再次在桌边凭空出现:“龙康奕,你是天子,无名小鬼靠近你不得,但本仙姑是天山上端木家的先祖。今日是特来警告于你,莫要贪得无厌,端木家已将端木若兰许配于你,端木栩清,注定是英勇战神之妻,你若再从中作梗,本仙姑定不轻饶。”“你是仙姑?是端木家的先祖?”康帝半信半疑。徐公公发抖的双腿也缓解了不少:不是精怪厉鬼就好。仙姑一脸深沉看向窗外的月光:“本以为赐我后人灵力是她们的幸事,不想最终却成了她们的噩梦,端木家女子,无一人善终。即日起,本仙姑将收回端木家女子身上那丝圣洁的血脉,从此以后,她们与普通女子无异。”说完,转身就走,回过神的皇帝只见那白衣女子直接穿墙而过。他又信了两分,追了出去:“仙姑留步。”白衣女子回头:“你还有何事?”康帝眯了眯眼睛:“白日皇后宫中之事,可也是仙姑所为?”“世事有因必有果,种善因得善果,恶念终归害人害己,还望大乾陛下好自为之。”白衣女子说完,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凭空消失。皇帝急了:“仙姑留步,仙姑留步,朕还想同你说几句话。”仙姑再次出现在房顶,拒人于千里之外道:“速速说完!”若不是为了让皇帝相信真的遇到了神仙,她才懒得反反复复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呢。不过还是得赶紧走,一会儿道行高深的国师若是来了,她总不能还真的跟他一起谈仙论道吧?“仙姑莫要走了,留在大乾辅佐朕治理江山可好?朕替仙姑建造宫殿,让天下子民日日供奉仙姑。”康帝也坚信无名小鬼是不可能有胆子靠近自己的,所以眼前这来无影去无踪,还能穿墙腾云的定是真神仙。虽已有善占卜,善观天象的国师在侧,但若是再留位真神在身边,那大乾还怕不能千秋万代吗?届时再同仙姑学那长生不老之法……康帝的想法是十分美好的,但仙姑直接就拒绝了:“民间有法,天山亦是。本仙姑的职责是守护天山,顺带庇佑端木家的后人,断然不会入尘世,管俗事。可你若是再为难我的后人,本仙姑定让你折寿数十年,愿后会无期!”说完便彻底消失了,任由康帝再怎么呼唤,她都不再现身。福公公也终于回神:“陛下,院子里露水重,您还穿着单薄寝衣,奴才扶您回屋去吧?”康帝坐在寝宫的龙床之上,久久不能回神。福公公递上一杯参茶:“陛下,您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压压惊。”康帝接过呡了一口:“徐福,你说朕刚刚可是真的见到仙姑了?”徐福能做了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之一,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什么样的稀奇把戏,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可今夜这事:“陛下,老奴觉得,许真的是神仙显灵了。”“可她既已显灵,为何不肯留下来辅佐朕治理天下?”福公公觉得,陛下这是高高在上惯了,但这话他不敢说:“陛下,仙姑说了,仙界也有仙界的规矩,想必,她定是不能长久待在凡间的。”康帝蹙眉不说话了:他也好想修得仙法,位列仙班,从此长生不老啊!直到侍卫来报,说国师来了。康帝道:“速速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