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搞得她好像是被这孩子劫持了一样。
“这孩子受伤了,只是需要帮助,我不认为在你们两个人面前他还会对我怎么样。”雪莉雅看着丹尼尔,又重复了一遍,“他只是需要帮助!”
“未经允许囚犯是不能靠近这条走廊的!你这家伙怎么过来的?!不管什么原因都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去,雪莉雅医生,让开!”
他看起来完全像个躁郁症发作的病人,甚至对此情况产生了严重的PTSD。
“那帮他把伤口处理好你们再带回去就好了,”雪莉雅仍旧拦在小孩身前,“之后你们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至少现在我无法假装自己看不见他在流血。”
约翰:“……”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孩,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收起警棍。
“他会受到惩罚,”丹尼尔说,“这是监狱的规定。”
雪莉雅:“……”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全部了。
医疗牢房仍旧没有人上班,而约翰只给了她十分钟的时间,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去翻出来纱布碘伏酒精给小孩消毒敷药。
“注意伤口这段时间不要沾水。”雪莉雅叮嘱道,又多嘴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乱跑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愣了愣。
那股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感觉这种话她已经说了很多次?
疑惑地想要将医疗器具归回原位的时候,她的手腕却被小孩握住了。
到底是没忘记自己面对的是个杀了不少人的罪犯,雪莉雅明显一慌。
尚且有一丝稚气未退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不符合年纪的,阴森森的笑容,小孩捏着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道:“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提醒你了,晚上不要留在这里。”
“什么?”什么第三次?
没等她问出口,小孩又自顾自道:“哼,反正说了你也不会长记性,这次还不记得,真会给人添麻烦。”
“晚上别一个人呆着,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留下这种在雪莉雅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小孩又由着进来的约翰带走。
丹尼尔留了下来,问她还要不要咖啡。
雪莉雅当然是要的,她没有咖啡会导致一些精神上的死亡,只是她有些不好意思让丹尼尔帮她跑腿,丹尼尔倒是不介意,让她待在这里就好他很快就回来。
他走的时候雪莉雅又多嘴问了一句:“你们会怎么惩罚偷跑出来的孩子?”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丹尼尔道。
“可是要是给他们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的话,说不定会不配合我这边的治疗,”雪莉雅又说,“这个是你们负责吗?”
“不是,不过,你要是真的关心那个孩子,我会去和他们说一下。”
“也没有……总之谢谢你了。”
“我去去就回。”
丹尼尔摆了摆手,插着口袋便走了,雪莉雅朝着预警走后医疗牢房里对自己吹口哨的混蛋翻了个白眼,暗地里骂了一句“垃圾”后,拉下帘子眼不见为净。
在等丹尼尔回来的期间清洁工来了一次,帮她打扫被她不小心打翻的水杯,之后丹尼尔回来后,她吃完午饭下午接待了第一个过来做“治疗”的病人,一个叫做“凯伦·霍尔”,杀了自己双亲的孩子。
小孩看起来很腼腆,虽然约翰只给了她半小时的时间,但她和这个孩子的相处还算愉快,毕竟心理治疗首先需要的是与医生建立信赖关系,人对陌生人都会有下意识地防备,一开始就和盘托出自己内心的才是真的有问题。
之后她重新收拾了办公桌,又喝了一杯咖啡,精神满满地沉迷于写论文。
中途晚饭时间碰到缪加·缪拉,给她塞了一大叠资料,是让她做每次咨询记录的,甚至很贴心地给了一支录音笔。
她打开录音笔试用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后就放到了旁边顺手的位置。
她把今天和凯伦·霍尔的对话能记住的部分写了上去,又在最后写上了治疗周期和方案——这些是要上交的,做完这些她又一门心思扑到了自己的毕业论文上,期间外面的骚动完全不能影响到她,直到余光无意间看到手表上的数字。
“11点58分。”
这个数字令她莫名有点恍惚,她却不明白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慌从何而来。
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半透明的门帘外面好像站着一个人。
“约翰?”
没人回应。
遮光帘后面的影子并不是约翰,难道这两人已经下班了?下班怎么不叫她?
“晚上别一个人呆着。”白天那个叫黑泽阵的小孩说的话莫名又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
她看了一圈,发现房间内没有任何能够防身的东西,只好拿起角落的拖把,小心翼翼地朝门口靠近。
猛地拉开面前的遮光帘,然而外面却空无一人。
那种熟悉的既视感又来了。
心中警铃大作,她下意识地回头,条件反射地抬起手。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拖把的木质棍子挡住了看不见的致命的刀,而因为这一挡,也彻底暴露了袭击者。
只是……已经晚了。
银发少年双手站在阴影中,本身便是绿色的眼睛因为眼角溅到的血显得更加阴森,右手上甚至还缠着白天雪莉雅给他绑上去的绷带,白色的绷带现在一片血红,不知道是他的,又或者是……
脚下躺着的凯伦·霍尔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晚上不要一个人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