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指甲弄疼了。
“嘶——哥哥轻点轻点。”
姬玚低头一看,小丫头指头红了。
瑶儿还是个孩子,皮肤娇嫩。自己刚刚走神,没注意力道。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画面。
那日在麓苑,瑶儿荡完秋千,没站稳,被人从旁扶住。那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扶得是她的手。
不,准确地说,不是扶,是捉着的。
他刚好经过撞见了这一幕。
那人四处张望,看见自己很快溜了,不是心虚是什么?
别说是旁的男子,就是他这个亲兄长,再过几年也不能这样捉着她的手。
眼下她还小,不知道茗姑有没有告诉她男女有防。
但是不管瑶儿自己有没有意识,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坐视不管。
“哥哥,你已经把我的手指擦干净了。”
姬玚马上松开手:“听说前几日你在麓苑教训了一位质子,为此才染了风寒?”
姬瑶一怔,粉嘟嘟的腮帮子鼓起来:“他……他活该。”
“姬玧、姬琅,乐岑,还有那枃四都帮着你一起揍了人?”
哥哥刚才想什么了?怎么一会儿工夫竟跟变了个人似的。表情这么严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寒冷的气息。
“也……也没有,下手不……不重。”
“如实道来。”
“他,他欺负我的婢女荇儿。”
“怎么欺负的?”
“荇儿都哭了。”
“他是哪国质子?”
姬瑶摇头。
她是真的不知道。瞧哥哥脸色这么严肃,难道那家伙来头不小?
她才不管那么多。敢欺负她的人,用三哥姬琅的话就是:“癞蛤蟆跳油锅、野猪溜进屠户家——找死。”
“哥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要少跟那些质子来往。特别是枃国四皇子。”
“知道了。”姬瑶嘴上说,心里不服哥哥的话。
又不是她主动要跟枃四混在一起的。
哥哥不喜欢枃四,她也不喜欢啊。
饶是枃四那只“黑豺狼”就跟预知她什么时候要干什么事情、会出现在哪里一样,躲都躲不掉。
姬玚站起身:“瑶儿先好好休息。哥哥明日再来看你。”
“哥哥……”姬瑶依依不舍地想说什么。
“你放心,好好用膳。母后那里,哥哥会去说的,断不会关你一个月。你想出去玩耍,需要把身体养好了才行。功课不会的,哥哥可以教你。还有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了,虽然不开宫宴,哥哥向你保证,热闹不会少的。”
“瑶儿知道哥哥最疼瑶儿了。”姬瑶感动地热泪盈眶,在哥哥转身要走时急忙伸手拉住了哥哥的衣袍。
“哥哥,瑶儿其实还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姬瑶轻轻摇晃着他的衣袍撒娇:“哥哥,瑶儿希望这两天能下雪。”
“什么?”
……
吃得好撑啊。姬瑶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慢慢往床下溜。
咦?鞋呢?
哎呀,在窗边呢。刚刚竟甩这么远。
“采儿!”
“奴婢在。”采儿恰好端着热水进屋。
公主坐在床边,裙子边揉到了膝盖上,两条小腿在床沿荡着,足衣都要掉了。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望着自己,更加乌黑晶亮了。
采儿放下水,拾来姬瑶的小靴子,动作轻柔地给她穿上。
“奴婢来给公主敷一敷眼睛吧。”
“好啊。”
姬瑶闭上眼睛,任着采儿将浸湿的巾帕轻轻覆上来,温温润润的,真舒服。
“采儿,前几日麓苑,那个家伙是谁?”
采儿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公主不是狠狠教训过他了吗?”
“是教训了一顿。可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这……这重要吗?
打都打了,况且那人……
那人都被打成那样了。
公主可是燕皇陛下的掌上明珠,生来就得了玉璋的封号。
在这燕宫,谁敢得罪她们的玉璋公主,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无非就是一个弱国质子,不值得公主同情。”
质子不仅是弱国来的,而且在他们自己国家,也是不受宠的,否则怎么会被生父送过来呢。采儿想。
“话是如此,皇兄刚刚过问他了呢。皇兄为什么要过问他呢?”
采儿正要回话,身后响起茗姑的声音:“公主啊,晚膳想吃什么?”
还想吃鱼。
茗姑是进来换炭的,一边拨炭一边说道:“除了鱼,其他几样爱吃的都可以为公主做。御医说了,公主这几日不宜吃鱼。”
姬瑶抬起小手挠了挠哭得发红的鼻头:“ 那就其他几样通通都做。”
茗姑吩咐采儿去告诉膳房,然后再换些水来,自己去倒炭渣。
这么一打岔,姬瑶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下床跑到窗边打开窗子。
含瑛殿坐落的位置极好,从姬瑶眼前的窗子望出去,能俯瞰一半南麓,一半北麓和一整个西麓,已是麓苑的一半景致了。
若是下雪,这入目的景色可好看了,参差雾凇,皑皑一片。
含瑛殿外是一片梅林,梅林中有一条宽阔的石道,蜿蜒通出去。
眼下冬雪未至,红梅已然盛开。万点深红掩映着石道上一